26.
难得的休息日。
陈知让身上穿着休闲家居服,柔软的衣服淡漠了几分他身上的冷感。
他把最后一道菜放在餐桌上,而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对面就是书吟。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笑不达眼底,加入她们闺蜜俩的对话:“怎么突然提到商从洲了?”
沈以星叽叽喳喳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未几,她问出重点:“你什么时候和商从洲联系上了?我记得你俩以前也不熟啊,难不成你俩背着我苟合?”
书吟眉头蹙起:“‘苟合’指的是男女间不正当的结合。”
沈以星恍然:“原来‘苟合’和‘偷情’是一个意思。”
她毫无羞耻心:“你也知道的,我语文成绩很拉胯,能想到‘苟合’这个词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书吟无奈:“我和他也是最近才遇到的。他是我系主任的外甥,那次江教授生日,刚好他也在。”
“外甥?”
“嗯,商从洲的小姨是江教授的太太。”
“还有这层关系吗?”沈以星问陈知让,“哥,你知道这事吗?”
“商从洲小姨?我没事管他家庭组织成员的事儿干什么?”陈知让往沈以星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语气漠然,“我连自己的小姨夫干什么都不清楚。”
这话遭到沈以星斥责:“哥,你真的好冷血。我们小姨夫以前是做房地产的,后来改行开网吧了,结果疫情三年,大家都老老实实窝在家里,没什么人来网吧,网吧就倒闭了。网吧倒闭后,小姨夫现在每天在家里当全职外公,给咱表妹带娃。”
“……”
“……”
很复杂的事业链。
书吟疑惑:“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不等沈以星开口,就听到陈知让说:“闲得慌。”
沈以星想反驳,提起一口气,霎时又泄掉。
她不情不愿地承认:“……无聊,比较爱听我妈和我姨妈说些有的没的。”随即又咬牙切齿道,“谁让小表妹大学毕业就生娃啊,妈妈老拿我和她比,老催我结婚上小孩。妈可羡慕死姨夫姨妈了,天天啥也不干,抱着外孙女到处玩儿。”
“真烦,为什么大家年纪轻轻地想不开,英年早婚早孕。”沈以星义愤填膺,她转眸,睇向餐桌里的另外两人。
类似如此的话题,沈以星一天可以有八百个。
总结而言,她闲得慌。
陈知让低头吃饭,并不想参与话题的讨论中。
书吟思忖片刻,答:“每个人想要的不一样吧。有人想干一番大事业,而有的人渴望相夫教子的生活。”
沈以星问:“那你呢?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书吟没有半秒犹豫:“我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你也知道的,我没什么野心。”
“是,你要是有野
心的话,估计就不回国了,老老实实在联合国待着,我见你一面恐怕比登天还难。”
书吟失笑:“哪有这么夸张?”
她语速缓慢,温声道:“随遇而安吧。遇到想结婚的人,就结婚。遇不到,就不结婚。”
有个问题困扰沈以星多年。
她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书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眼前,脑海里。
浮现了一个名字,一张脸。
随后,又被她自我否定——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书吟默了会儿,还是撒谎了:“我也不知道。”
沈以星叹气,复又用同样的问题骚扰陈知让。
“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原以为陈知让的回答会和书吟的差不多,毕竟没谈过恋爱的人,都无法准确地说出自己喜欢的类型。
却没想到,陈知让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四个词。
“长得漂亮的,安静的,成绩好的,长头发。”
“……”
“……”
空气有一瞬间沉寂。
书吟和沈以星对视了眼。
彼此眼里写着如出一辙的惊讶。
在她们闺蜜俩聊天的时候,陈知让专注吃饭。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吃完饭,把碗筷往餐桌上一放,撂下一句:“我吃完了,先去忙工作。你俩吃完别洗碗,等我工作结束会来洗碗。”
然后走了。
全然蔑视沈以星的鄙夷。
陈知让去往书房。
背后,仍是沈以星吐槽他的声音。
“我就知道一定要长得漂亮,肤浅!太肤浅了!怎么不说胸大腰细啊?”
“长头发?他竟然还有长发情结?”
“都几岁了还成绩好?书吟,你说我哥该不会喜欢女高中生吧?”
书吟:“应该不会吧……高中生,和他都差了十岁了。”
沈以星很是惆怅:“可我哥看着和大学生也没什么两样啊,他不会在外面搞角色扮演,说自己是个男大学生,去骗女高中生的感情吧?”
“……”
“你想太多了。”书吟心不在焉道,“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