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一走,算是一种隐秘的直觉作祟,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许多时候直觉的牵引也是十分值得重视的。
虽然说看上去比较荒凉,但是不得不说这座公墓其实也有被好好打理过,起码没有出现墓碑之后的草坪的草长出三尺高的情况。
路过的一些墓碑之前还摆放着鲜花,有一些已经干枯了,却还依旧存在在那里。
不知不觉之中他就走到了墓园的角落,这里位子显然不是很好,也很少有人会过来,相伴的也只有墓园边上的铁栅栏。
伊凡脚步一顿,他看到了一块墓碑,跟其他大部分的墓碑不同的是,这块墓碑上只有一个名字跟埋葬日期。
但是跟其他都不一样的,是他听到了墓碑之下,层层土壤之中,沉闷的,一声又一声的抓挠与踹击声。
伊凡:“……”好家伙,这到底是草菅人命还是灵异事件啊?
正在伊凡想着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抓挠与踹击声全部在一瞬间消失,轻微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接踵而来。
伊凡从空间里掏出了自己的法杖,蓄势待发。
而后只听‘咚’以及‘咔嚓’的巨响传出,一只惨白的还在不停渗出暗色的液体的纤细的手腕就从那座只有单名的墓碑之后的土地上冒了出来。
“这个世界,难道也有亡灵大军不成!”伊凡心里迅速开始盘算这个世界的危险等级,随后他看到了那种暗色的液体还在不停的从那只正在挣扎的手上渗出。
是血液。
红色的血液。
还在流淌的血液。
这是草菅人命!至于这块墓碑之后的土地看上去平整这一点,其实很多方法都可以做到。
对现在的具体时间还不太了解的伊凡当即做出了决定,他不是什么大圣人,但是要是面对这种情况他都不伸手的话,他也不能在西幻大陆交到那么多的朋友了,也不会在有跟系统同归于尽的想法了。
不敢继续耽误,伊凡一咬牙,手一抖就有一瓶盛放着蓝色液体的水晶瓶出现在他的掌心,他将之全部灌入口中,右手的法杖轻轻举起。
一串简短的特殊的语言从他口中倾泻而出,“伟大的范特西之神,请借与我您的力量,裂地术!”注1
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震动从脚下传来,那墓碑之后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边裂开,就如同有一双看不到的大手撕扯开面包一般轻易。
伊凡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将水晶瓶收了起来,以他的实力,其实可是不用吟唱,只是无声魔法用起来耗魔更多,他需要喝更多的补魔剂。
没有了层层土壤的阻隔,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踹棺材的声音再次响起,伊凡赶紧上前两步,这个时候再用魔法炸开棺材肯定不行,说不定会误伤里面的人,于是他看了看手里的法杖,想了想,嘴巴里囫囵地喊出了几个他还能记得的英文单词。
“stop,I will help you!”
“not move!咳咳咳”
“your hand 额……go back?”
塑料英语一出,谁与争锋!
那只手的主人也好像听懂了这个夹杂着不知道哪里口音的五毛钱一条的英语,竟然真的将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缩了回去,棺材的木屑有些刺在他的手臂上,又有几道血口出现。
伊凡蹲在棺材边,拿着自己的法杖小心的从那条手臂破开的洞口伸了进去,一边小心试探一边继续飚自己稀烂的英文。
“careful!”伊凡说完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太励志了呜呜呜呜。
穿越西幻大陆那么多年,语言都好几种,他竟然还记得最初的世界的刚刚高考完的科目之一的英语,呜呜呜呜,感动英语老师一百年。
他的法杖质量一直很不错,虽然他也会使大剑,但是那玩意适合正式的场合,一般在野外遇到危险他都是远程跟近战轮着来,也就是在敌人跑过来的时候他用魔法,靠近了他就直接抡起法杖打对方脑阔。
一般来说魔武双修到他那种程度的十分之少,也很容易让对方放松戒心。
这也让伊凡对自己的法杖的材质十分在意,要直接上手打脑阔的,怎么都不能太脆。
他现在用的这根就是他最开始的时候用的那一批,需要驱动的魔力少,材质却很坚硬。
试探的将法杖斜过来,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此刻法杖的倾斜角度已经很接近棺材盖,伊凡于是握住了法杖了一端,手心再一翻,又有一瓶装着黄色液体的水晶瓶出现,面不改色的将之也灌了下去,伊凡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用力向下一压,清脆的木头声响起。
这副棺材的一边被成功撬起。
伊凡抽出了法杖,手插入棺材的缝隙,用力一抬,棺材板迎着黑夜的冷风被掀开。
伊凡愣了愣,看了看这个明显只是少年人的孩子,他身上穿着漂亮的蓝色西装,一头黑色的短发此刻已经被汗水浸染,透出一股脆弱。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与痛苦,没有焦距。
伊凡想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思索着自己脑子里的词汇量,这个时候就后悔以前看美剧的时候只看翻译好的中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