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是,你也是。”
这时候,雪已经铺上了一层,脚底板上都沾了雪,乌桃进屋前跺了跺脚,又用旁边的枯叶擦了擦,这才进门。
一进去,就见孟士萱正在给炉子续煤球。
她见乌桃进屋,便拿了热水倒进洋瓷盆里:“冻坏了吧,洗洗手。”
乌桃:“你怎么烧起水来了?”
孟士萱:“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几天都是你照顾我,我在这里住,也该干点活了,对了,我打算每个月出二十块钱伙食住宿费,你看怎么样?”
乌桃好笑:“用得着你出钱?你看我家现在这条件,缺了你那口吃的?”
孟士萱:“反正我就打算赖在这里了,一时半会不打算走了,我还想在这里过年呢,你不收我伙食费,就是不想让我住踏实。”
乌桃想了想:“得,你给十块钱吧,自己家做饭,又不是天天出去吃,哪用得着那么多钱。”
孟士萱:“咱别为这个扯扯了,这也不是一口饭的事,取暖,煤球,水电费,这些不都是钱?零碎钱没法算,你们也不会和我计较,我懒得算这个,你别让我在这里住着不安心,就算亲姐妹,也得明算账呢。”
乌桃:“那你交十五块吧,十五块足足够了。”
孟士萱:“也行,那就十五块。”
说完,她快活地进了里屋,把脚伸进被窝里暖着,笑嘻嘻地说:“好了,我以后要安安分分地在这里,每天上班,下班后就和你一起学习,我现在觉得这日子挺好的。”
乌桃洗了手,擦干了,也进了里屋,看着她那懒懒的样子:“你啊你!”
孟士萱:“对了,刚才你碰到王培鑫了吧?”
乌桃:“碰到了,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也没什么要紧话。”
孟士萱望着窗外,窗外风雪飘飞,她开口说:“我和他说了,让他以后不要来了。”
乌桃看了她一眼,道:“嗯,不来就不来吧。”
王培鑫归根到底还是个孩子,时代变化太快,人事无常,孟士萱被迫迅速长大了,但是王培鑫并没有,他依然是有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孟士萱爸爸后来又过来几次,不过孟士萱死倔,直接就要过去妈妈生前单位告状,这么一来,孟士萱爸爸也不敢硬来,最后父女深谈了一番,孟士萱爸爸认了。
孟士萱爸爸说,那笔钱就当补偿给孟士萱了。
等孟士萱爸爸终于走了,大家也都明白,这父女情分也就到头了,是真到头了。
孟士萱说好了,借住在乌桃家一段,她是想,过了年后,就自己搬出去宿舍,不过在这之前,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想先在乌桃家住,一个月给乌桃家十五块钱伙食费。
这伙食费,宁妙香私底下和乌桃说过,意思是也不要她的,攒起来,等以后她有需要再还给她。
乌桃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还是收下了。
她知道现在的孟士萱需要一个安心住在这里的理由,如果白住,她反而不能心安的。
孟士萱现在也开始工作了,是去北京出版社旗下的一家杂志社当编辑,刚参加工作,自然许多要忙的,这旅游编辑要求高,历史知识政治知识还有地理知识,就得样样不缺,孟士萱这才觉得,我懂得太少了,我得学习。
出版社有自己的图书馆,她每天都借了书回来捧着读,这样倒是让乌桃也跟着沾光了,可以跟着她过去图书馆借书看。
而这一段,乌桃因为孟士萱的事,哪顾得上搭理叶蕴年,这天她下班,就见叶蕴年过来接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士萱家里出事,她搬过来我家里住,她又生病了,我肯定得先顾着她。”
对此,叶蕴年倒是没多说什么:“那也是应该的。”
乌桃抿唇笑了:“我们一起买的围巾,你怎么没戴啊?”
她戴着呢,就围在脖子上,羊毛围巾有点贵,但确实暖和舒服,而且竟然不扎脖子。
叶蕴年:“今天没戴,孟士萱怎么样了?”
乌桃:”这几天倒是情绪好多了,上班工作了,开始琢磨着工作的事,我觉得她是走出来了。”
叶蕴年:“那就好,她好了,你也就放心了。”
他这一说,乌桃就更不好意思了:“之前说过要和你妈一起吃饭的……现在阿姨方便吗?”
叶蕴年:“她最近都不忙,我也和她说了你的事,她说不着急,看你时间。”
乌桃:“那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都行。”
叶蕴年:“就这周末吧,你想吃什么,我来挑地。”
乌桃:“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随便吃点吧,天冷了,要不吃打卤面?”
叶蕴年听到这话,看了乌桃一眼。
乌桃感觉到不对:“阿姨不喜欢吃打卤面?”
叶蕴年略沉吟了下:“如果你喜欢吃打卤面,那也挺好,不过我觉得第一次见面,也许可以选一个正式的场合。”
乌桃顿时明白了。
叶蕴年的爷爷是科学家,他父亲是军人,妈妈是大学老师,这样的人家,他们第一次和人正式见面,不会选择去吃什么打卤面。
打卤面也就是自己和孟士萱随便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