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看不出来。
再做一些别的准备,如果底下人有疑惑,她就淡淡地说一句,过去丹阳要用的。
她这样的行事,哪个敢轻易问什么,自然都是遵听着了。
如此一来,她浑水摸鱼,自然是为自己做了许多安排。
而这个时候,皇上皇太后和皇后赏赐了各样财帛,其它云安城诸人,凡是往日要好的,都陆续过来送行,说了一些体己话。
这其间,乌苔也自然听说了一些消息,知道如今丹阳的情势确实并不好。
那璇玑教越发猖狂,四处散步消息,只说丹阳陵寝乃不祥之地,又说懋王明是为了修丹阳陵寝,实则屯兵于丹阳,有谋权之心,当然更有人觉得,懋王掌管丹阳,是为了排除异己。
这其中,屡次前来询问的,竟然是洛国公府。
他们是生怕懋王出了事,倒是连累了他们,言语间很有撇清的意思,甚至范氏亲自过来,更是颇多试探。
乌苔见了,也只是笑笑。
她是看出来了,洛国公府如今怕是另有盘算,他们就等着懋王失势,到时候直接把自己的身世一说,不认这门亲,撇清了关系。
甚至当初真假千金,说不得还要赖上懋王,只说是他刻意互换的呢。
她那养母范氏也就罢了,只是寻常后宅妇人,并没什么见识,不过她那养父并族中之人,每个可都是精于计算的政客,心里的算盘一直拨弄着,是务必要把叶氏家族的好处捞干净算清楚。
而她,也只是他家算盘上小小的一颗珠子罢了。
她这一走,那洛国公府,还不知道是什么盘算呢。
这其中,自然也有好心的,叶青卉含蓄地提到了,若是这次懋王陵寝一事出了差池,只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毕竟是皇族子嗣,从此后把命搭进去,就守在那里也是有的。
乌苔心里感激,不过也没说什么。
于懋王,她有怨言,但也有愧疚,毕竟把他骗得有些过了,她告诉他海眼一事,免得他去承了那叶青蕊的人情,也算是自己的报答了。
至于以后,他想起来谁,他高居帝位去疼宠谁,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了。
乌苔就这么小心筹备着,终于那一日,前往丹阳的车马启程了。
王妃的车驾浩浩荡荡,前后都是王府亲卫,她就这么一路前往丹阳,安静地等着机会。
她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她是靠着之前临摹了懋王的笔迹,这才模仿了他的书信,王管事早晚会发现的。
终于那一日,途径一处小镇,却是突然听到远处轰隆声,身边人自然大惊,连忙守住乌苔的钿车,不过因在闹市,街道上百姓逃窜,自然有些狼狈。
乌苔见此,便命题红拾翠扶着自己下了钿车,带了侍卫,先躲在一旁茶楼。
之后,又见那边仿佛有伤亡,便命侍卫过去:“去看看吧,好歹帮衬一把。”
说着,还命题红给了银子。
其实乌苔身边只有那么几个近卫,那侍卫自然犹豫,但是乌苔命道:“还不快去?”
那侍卫只好过去了。
这样乌苔身边也就三四个侍卫了,她又借故要如厕,请他们远了去,让题红拾翠在外面等着。
题红本要侯在近前,乌苔却又嫌弃这木策难用,要她去拿些上等软纱来。
题红不敢离开,被乌苔训斥了几句,只好走了。
乌苔从那土坯缝隙里看着题红走远了,忙从一侧偷偷跑出,之后从旁边一处狗洞钻过去,钻过去后,又用木柴塞住了那狗洞。
钻出去狗洞后,她赶紧揪下头面,又褪去外面那华丽衣裙,露出里面的寻常布衣。
穿着这么一身,她混入人群中,一路跑向车马店,想着雇一辆车马奔出这小镇。
好在小镇本就是四通八达之处,车马行生意兴隆,她不多时便雇到一辆,塞给那人碎银子,钻上去,要那人火速往南赶去。
这就是丹阳的方向。
要知道,自己不见了,那些侍卫自然寻找,寻找不得,会离开小镇寻找别处,他们最想不到的是,自己会南走,这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这马车虽然是拉客的,不过显然是许多人用过的,上面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马粪的奇怪味道,这于乌苔来说,自然有些不适,不过只好拼命忍住。
在那王府里,她是王妃,可以恣意骄纵,但是离开后,她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怀揣着金银,又有惊人容貌,这一旦逃出来,只怕是路途艰难,生死难料。
后悔吗,害怕吗,并不。
她实在是骗了懋王太多,他如今诸般浓情蜜意,将来只怕是会化作穿肠毒-药。
她又想起来皇太后说的话,她想,她们默认的懋王妃,就是应该出身高贵,公府世家,千金小姐,而不是像她这样,出身农户。
她几乎不敢想象,若是懋王知道了这一切,会是如何暴怒,比起来,那一杯鸩酒反倒是好的了。
乌苔从那粗劣的马车缝隙里,看向外面,马车飞快地前行,北方田地的苍茫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其实是茫然的,不知道前路如何,没有任何人可以倚靠。
她想起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