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小蒋和小杨赶忙吃快点,带他们到外面透透气。
快到正月十五了,月亮很亮,小孩也不让抱,各自拉着两个保姆的手,晃悠着小腿,跑的快着呢。
张跃民和梁好运把厨房收拾干净去找他们,小孩已跑到街角了。
看到街角的老板正在收店,把街机往屋里搬,张跃民忍不住说:“改天咱们也买一个。”
“买什么?”梁好运下意识问。
张跃民指一下街机。
“你玩?”梁好运打量他一番,“你多大了?”
张跃民:“我多大也没玩过这玩意。”
他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兴和县太穷,就没有这玩意。到了大学,家、学业和生意,方方面面都需要他,看到街机也没空玩。
张跃民:“不止我。还有他俩。”看着对街角小店很是好奇,很想进去看看的俩孩子。
“张跃民,你就不能教他们点好的?”梁好运皱眉,“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张跃民摇了摇头:“你不懂。小孩子长大后,沉迷别的东西,就是因为童年不幸福。当然,童年太幸福也不好。我们家有街机,我们就可以控制他俩玩的时间。否则,他们肯定一放学就往小卖部跑。小孩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多尝试。以后长大了,无论做什么都不胆怯,都能勇敢面对。”
“你怎么这么多歪理呢?”梁好运奇了怪了。
张跃民:“我这些都是人生经验。”
“你得了吧。没有街机,兜兜都不愿回家。有了街机,兜兜还不得改姓张。”梁好运白了他一眼,朝儿女走去。
两个小孩同时伸手。
张跃民疾走几步,抱起离他最近的二丫头。
小孩到了爸爸怀里就指小卖部。
小卖部的老板拿两个糖。
梁好运赶忙说:“不能吃,容易卡着。”
小老板想想俩孩子才一岁多,话都说不清楚,又去屋里拿一小包棉花糖。
梁好运失笑:“他们就是好奇,顶多吃半个就不吃了。”
“这东西不值钱。”小老板看着小孩说,“刚刚你们不在没看到,我让他俩进来,他俩居然往后退。我在这边干了好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他俩这么乖的孩子。”
梁好运:“以前不这样。谁给他们都要。张跃民朝手上打好几次,打的他们哇哇哭,才给他们改过来。”
小卖部老板不禁说:“打他们干嘛?这么小。”
“得从小立规矩。”张跃民看一下二丫头,“小时候懂得不多好教。过几年再纠正就麻烦了。等再大点,敢跟我对打。”
小老板也有孩子:“说得对。我们家那个,不论说什么都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偏偏我爸妈还觉得没什么。我还没说揍他,我妈先挡前面,冲我嚷嚷,要打先打她。”说着摇了摇头,“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梁好运道:“这样不行,你教也是白教。还不如不管不问,至少孩子不恨你。否则不听你的还恨你。”
“这话让你说对了。”小老板像是找到知音,连连点头。
梁好运:“你先控制一下脾气,或者跟你爱人搬到这边来,眼不见为净。时间长了,你儿子肯定心慌。到时候就说再生一个,或者说些别的,说的他不安,你趁机把孩子弄过来,跟你父母隔开。”
张跃民赶忙说:“别出馊主意。离他家顶多五百米,怎么隔?”
“让孩子自己选呗。不做,长歪的是孩子。这么做,伤心的是他父母。不可能两全其美。”梁好运对小老板说:“你父母伤心也是暂时的。孩子学习上去,他们就高兴了。你孩子长歪是一辈子的事。”
小老板深表赞同。
张跃民道:“别说是好运说的。”
街坊四邻低头不见抬头见。小老板的父母要知道这么馊的主意来找梁好运,以后见着她肯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小老板笑了,冲两小孩招手:“跟伯伯再见。”
两小孩听得懂,用捏着棉花糖的小手使劲挥挥。
张跃民到家,还是忍不住说梁好运:“以后这种有可能里外不是人的事,你少掺和。”
“我多嘴也是每次大小子和二丫头过去,人家都是又拿吃的又拿玩的。”梁好运极少掺和这些事,“再说了,人家两口子早几年一起下岗,对他们家来说跟天塌了没两样,离咱们这么近,也没想过找我。”
张跃民点头:“这倒也是。盘下那边的小卖部,还是何大妈的主意。”
“对吧。”梁好运道:“他家孩子有出息,咱们住在这边也省心。你也不想百米之内有个小偷小摸吧?”
张跃民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还说我歪理多?你也不少。”
“弄热水洗脚洗脸。”梁好运领着孩子回卧室。
翌日,周一早上,梁好运前往公司,把孩子交给张跃民。
张跃民等她一走,就把孩子交给他爷爷奶奶和两个保姆,租个面包车买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