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华一人回来的,身后空空如也。
梁好运转向张跃民,啥情况啊。
张跃民笑道:“还能有啥,钱没要回来,大哥被他姥爷跟小舅撵回来了呗。”
梁好运想说,罗家这些老弱妇孺就不要了。话到嘴边想起无赖的德行,“他会不会还说,咱们要是不让罗家人回去,就让罗家人呆在这儿,他们还能省几顿粮食?”
梁好运和张跃民的声音不高不低。张跃华支好车子听个正着,猛然看向他俩,眼中的惊讶瞬间证明俩人猜对了。
老村长顾不上洗去满手猪油,禁不住说:“我活了一辈子,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梁好运笑着接道:“老村长,只要您活的够久,会发现天天都长见识。”
时代变化的快,日新月异。
早年国家成立,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高兴的奔走相告放鞭炮。
现在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田间地头种的菜都能拿去城里换钱。
过些年迈入二十一世纪,不用交公粮,国家还补贴,村村通水泥路,人人有手机等等等等。
显然老村误会了,以为梁好运只是含沙射影嘲讽罗家人。
老村长点头称道:“是呀。老嫂子,这事你看……?”问张跃民的奶奶。
张奶奶叹了口气,对爷爷说:“让他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娘——”罗兰香喊。
张奶奶起身,道:“我累了。”
张爷爷扶着老伴儿回屋。
老村长一边洗手一边说:“大伙儿都散了吧。跃华,悦芳,送送亲戚们。”随即喊他堂侄,“忠武,你们别走,院里收拾收拾。跃民,你同学你自个招呼。”
张跃民对他同学说:“上我那屋儿。”
一众青年就坐在他门口,闻言转身就到屋里。
梁好运扫一眼罗家人,看到罗老太眼角还有些许得意,顿时忍不住冷嗤一声。
张跃民拥着她,低声说:“长辈是孩子最好的榜样。他们今儿这么做,早晚会报应到他们自个身上。这可不是自我安慰。”
也有这种情况,而更多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过想到罗兰香,儿子厌恶,女儿对她也颇有微词,梁好运高兴了——罗兰香的报应已经来了。
梁好运怕张跃民不放心,冲他微微点一下头表示知道。
到堂屋,张跃民就把梁家的事告诉同学发小儿。
一众人听得那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众人回过神看梁好运,很是复杂:“怪不得你说只要活得久,天天都长见识。跟你家的事比,罗家,罗家还算啥啊。”
梁好运道:“是呀。所以刚才我都没生气。”
张跃民他同学刘向东问:“回头我到教育局咋说啊?”
“录取通知书好运还留着。”张跃民转向梁好运。
原主没舍得扔,保存的跟新的一样。梁好运回卧室翻出来,又拿个本子和笔,把身份证以及通知书上的内容全抄下来。
梁好运想到今天是周末,教育局不上班:“跃民,有没有信纸?我打算写成信实名举报。写两份,一份给教育局,一份给师专学校,也省得向东跟他们废话。”
“你堂姐代课的学校呢?”刘向东问。
梁好运苦笑:“我也想啊。可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教书。瞒的死死的。要不是我那天半夜睡不着,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刘向东问张跃民:“我明儿起早点,先去教育局,然后去学校?”
“也行。我们大概十点钟去公安局。”张跃民道。
梁好运奇怪:“为啥是十点?”
“十点过去报案,再跟公安到吕梁村,差不多十一点半。这时候亲朋好友都该到齐了。这么一场大戏,少了谁都不行。”
有人忍不住说:“你小子够坏的。侄媳妇,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张跃民,别被他小子这张人模狗样的脸给骗了。”
张跃民骂道:“你才人模狗样。今儿这事谁都不许说。实在忍不住也得给我忍到明天中午十二点。”
“要不要我们跟你一起去?”又有人问。
张跃民:“有公安在,怕啥。”
刘向东摇了摇头:“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无知,别说公安,就是局长坐镇,他们也敢闹。你还是让大伙儿跟你一块去吧。”
梁好运赞同:“还都是法盲。跟别人打架他们知道不对。回头跟咱们打架,肯定觉得我教训自家小辈,甭说你公安,就是总/理来了也没用。”
张跃民又不由地想起那个跟婆婆吵架,喝药自杀的媳妇。当初她娘家来闹,理由就是我好好的闺女嫁到你家,不论因为啥死了,你家都得赔钱。压根不讲道理。
当时公安也来了,说得口干舌燥也没用。
钱多银他们可比那伙人狠多了。
张跃民道:“那你们十一点过去。”
“行。”众人点头。
刘向东说:“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事。说起公司,你要是考上大学,公司咋办?”
“你俩合开的?”梁好运问。
刘向东的父母跟大姑奶奶一样,也觉得生意人没个稳定,不靠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