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禁不住问:“真是一等奖?”
“一等奖”三个字一出,热热闹闹的人群短暂安静下来,接着意识到他们听到了什么,纷纷朝张跃民这边挤。
售票员一看情况不妙,就去拽张跃民。
梁好运抬手护着他。
这么一会儿售票员也看出来了,梁好运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忙解释:“你们跟我去兑奖,去兑奖。”拉着他俩上台找到主办方。
使劲挤的人群见状顿时停下,纷纷转向桑塔纳。
主办方负责人同样惊讶:“还真是一等奖?”
“当着我的面开出来的。”售票员说着话就指张跃民。
张跃民下意识把彩票递过去。
梁好运拦住:“不能给,万一他从兜里掏出个假的,诬赖咱们是假的咋办。”
不是没人这么干,主办方却不敢在帝都地界上这么干,苦笑道:“姑娘,我们还不至于这么输不起。”
张跃民可是说过,一辆桑塔纳小二十万。
他说的是真的,梁好运也不敢轻易相信,这可真是一笔巨巨款:“你们不会把十万块钱的车换成三万的吧?”
主办方又笑了:“姑娘,别说整个帝都,就是全国,你也找不出三万块钱一辆的新车。”
“是那辆吗?”梁好运朝台下瞥一眼。
主办方:“我们把那辆车弄来肯定就是那辆。”
“那你先说这辆车多少钱。”梁好运又问。
台下有人接道:“十九万八。”
梁好运禁不住看向张跃民。
张跃民笑道:“我事先可不知道。”
梁好运想到抽彩票这事还是那个不知名大姐撺掇的,便信了张跃民,问主办方:“我把彩票给你,车就是我们的?”
主办方立刻拿出车钥匙。
梁好运又有新的问题。
主办方头疼,这姑娘看着不大,心眼咋这么多啊。
“您还不放心?”
梁好运移向张跃民,小声问:“你会不会开?”
张跃民摇头。
梁好运会,但她没法解释,而且她也不一定会开这辆老古董。
“那个——”梁好运看向主办方:“我要是十八万卖了,有人买不?”
主办方愣住,怀疑他耳聋耳鸣耳朵失聪了。
“没人要啊?”梁好运失望,他们家那个小门进不去,弄这个车,她和张跃民不能开,要了有什么用啊。
主办方这次听清楚了:“能,能。姑娘,我要是没听错,你这转手就降一万八。”
现在的车值钱,开个一年,要是没出过车祸,没有刮痕,顶多折损五千。
主办方不放心地问:“你确定十八万卖掉?这可是新车!”
梁好运被他问的不确定,不由得眼神询问张跃民。
张跃民:“这对咱们来说不过是意外之财,你想卖就卖,想卖多少卖多少。”
售票员以及主办方等人互看一眼,这俩人什么来头?这口气,没个百万身价,可说不出这话。
主办方不禁打量起两人,衣着普通,相貌不凡,男的文质彬彬,女的亭亭玉立,通身的气派也不像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主办方负责人心里有个主意,道:“姑娘,要卖我现在就能给你找到买家。十八万!”
梁好运:“卖!”
负责人立即从皮夹里拿出大哥大,当着俩人的面打电话。
售票员小声提醒:“除了车还有别的。”
“还有?”负责人挂上电话就问。
梁好运把另外四张递出去。
负责人不敢相信。
售票员道:“好些人看到,她一把抓出来的,都没挑挑拣拣。”
“我的天呐,你这啥运气啊。”负责人今年四十出头,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运气这么好的人。
梁好运实话实说:“我比你还好奇。”
“难不成今天是啥特别的日子?”有人问出口,就有人算阳历,算完阳历又算阴历。
梁好运心说,我穿越的日子。说出来变成:“我和我对象快结婚了,算好日子吗?”
所有算老黄历的人停下。
主办方再看看她抽中的东西,缝纫机、风扇、电冰箱、电视机,还都是结婚要置办的东西。
售票员忍不住说:“早些年有个人没钱办婚礼,两块钱抽中两千,结婚娶了媳妇。现在你们要结婚了,需要置办家用电器,结果又在我们这儿抽中了。这可真够巧的。”
那事还上了报纸,关注彩票的人都听说过。
有人禁不住说:“那个抽中两千的小伙子要是再抽,说不定真能抽个大奖。”
“听说那小伙子没钱,后来抽中两千都不舍得再抽。”有人说的跟亲眼见过一样。
两千块钱能买齐主办方准备的风扇、缝纫机、电冰箱和电视机。主办方一听这话,相当于梁好运拿八块钱抽四次才抽中桑塔纳,反倒不那么心疼了。
负责人问:“姑娘,你们家在哪儿?我叫人给你们送过去。”
“不急。”梁好运攥住彩票,“等买车的人来了再说。”
负责人想笑:“我们还能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