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都有些沉默。

如此一来,倒是理解了为什么他们明明是警察，却没有任何声名，组织里对着他们几个人更是毫无反应。

——因为在这个世界,他们已经死了啊……

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他们自觉自己还很年轻,从未想过会走得这么早，有两个甚至死在了同一年……最过分的是,他们连死亡的日期都是一样的。

对于唯一被留下的Zero,在他卧底期间乍然得知这些噩耗……

只是想想,他们的心情就很沉重。

一个人很辛苦吧……

“……”诸伏景光看着面前的幼驯染，拍了拍他的肩,“我们都还在，不是吗？”

降谷零长舒了口气：“确实。”

虽然不知道这份差异性是怎么出现的……如果是他幼年那次诱拐而出现的转折的话,那他倒有些感谢了。

他无法想象Hiro他们都不在了,独留一个自己时,他该怎么生活……

但他想，如果他后来没有遇到他们，可能他早就沉|沦在黑暗中了。

但幸好,他们现在还在。

“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挽救人民而赴死,这种理由还真是让人嫉妒啊……”萩原研二努力插科打诨。

可惜他这个最早牺牲的人并没有得到几人的好脸色：“确实,和某个刚出学校不久死于爆破的家伙比起来，确实不太一样。”

“啊喂喂……”萩原研二很委屈，“那个也不是我啊……”为了另一个世界的他的作死，来讨伐他,就算是小阵平他们，也有点过分欸！

“不，仔细想想，如果那次不是临时更改了计划,这事还真有可能。”松田阵平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蓦地冷肃了起来。

“……啊？”萩原研二一僵。什么可能？不……

啊……？等等，难道是那件事吗？可……那件事不都已经过去了吗？Hagi酱还因此被Zero和阵平酱狠狠揍了他一顿了QAQ……而且、而且Hagi也知道错了……不会这么多年过了，还要被人翻出来再揍一顿吧……而且这次可能面对的还是四人份的合围……

达咩呀！

“哪次？”诸伏景光马上张口询问，完全无视了萩原研二的明示和暗示。

伊达航也有些疑惑。

降谷零看了他们一眼，绝佳的记性让他很快翻出了当时的回忆，同时冷了脸色：“哦，那次啊……确实呢。在□□仍未处理完毕的现场，就脱防护服拆弹呢。”

“……我……”萩原研二试图打断这个话题。

“如果不是他不放心你，给我打了个电话……”松田阵平看了眼降谷零，又看了眼幼驯染，眼神格外复杂。

那是庆幸，也是感激。

如果不是Zero让他赶紧过去，那恐怕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也已经在他们的世界重演了吧？

他只是这么想着，

怒气就刷刷冒了出来。

于此相对应的，则是比当时更加强烈的后怕，和由此产生的冷汗。

当时因为卧底和在老家那边而双双不在现场的诸伏景光和伊达航，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错了！再也不会了！”眼见众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气压越来越低，萩原研二果断认怂，恨不得五体投地来个土下座。

“呵！”

伊达航和这些年来因为卧底身手越发矫健、也越发暴力的诸伏景光将拳头捏得咔嗒咔嗒响，同时朝他露出核善的微笑：“哟，看来某人是真的太久没对练过了，不如我们约过几场吧？”

没有再说话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已经搜索了系统和相关新闻，但媒体报道和系统里都没有记录具体的信息，只用牺牲了数名警察一带而过。

松田阵平眉头紧锁，直到看到某则新闻时，压住了他往下拉动鼠标的手：“等等……原来是同一个炸|弹犯啊。那我理解了。”虽然在这个世界里Haig的死因还不清楚，但对于这个世界里自己的死因，他却已经理清楚了。

Hagi死了，那个炸|弹犯却并没有被抓住，自己肯定会努力找出这个犯人来，结合警察厅那里的信息，为了挽救人民而慷慨赴死……

松田阵平虽然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很肉麻，但以他对自己的了解，除非那个炸弹格外的难拆，或者，还有其他地方被放置了炸弹，而他为了获知这个炸弹的位置，不得不留下它……如果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那换做是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其他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场面更加沉寂了。

他们没有去试图追问这个世界的诸伏景光是怎么死亡的。

卧底……

还能有什么好的死法呢？

运气好一点的，在被刑讯前自杀，毁灭所有的情报和线索；

运气差一点的，刑讯至死，直到他吐露他们需要的情报……一旦被刑讯了，他们也有的是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不是在警察厅公安那边的系统里记录着，在这个罪恶的组织被铲除之前……外人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知道，曾经有一个警察，在黎明到来前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