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的酒会还带着明显的展览性质,不过因为是在酒会现场,所以这些参展的物品都被强化玻璃隔绝了空气,避免被空气中的湿气和酒精污染。
能进门的都是拿到邀请的,包括他们。
从侍应生手中取过一杯香槟,贝尔摩德一边展现着娴熟的交际技巧,一边带着他们走过展品,寻找自己的目标。
他们来之前也只是听说那个“证物”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具体会被放在哪里就不太清楚了,所以他们首先需要先找到它。
正想着,贝尔摩德的脚步一顿:“找到了。”
苏格兰和爱尔兰定睛瞧去,就见那是一幅画作,名字叫CARASU。
那是一幅抽象
派的画作,大概能辨认出所画的是金色的麦浪,理应是丰收的象征,但也许是那浅浅的暗色调和狂乱的笔触,竟给人一种强烈的风雨欲来之感。()
CARA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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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KARASU?
苏格兰盯着那个名字,又看了看这副画作,心里琢磨着这画作的意义。
爱尔兰就直接多了,已经在思考怎么简单粗暴地将这副画拆了,看看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怎么成了证据?
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地盯着这副画作和这个名字,嘴角的弧度都带上了几分冷意。她的目光在画作创作者的名字上停留了会儿。
“这副画是不是很有意思?”一道老迈的声音在贝尔摩德准备联络琴酒时出现在她右侧,她转过头去,是一位优雅的老妇人。
“是呢,看起来很意思。”贝尔摩德的手已经按了下去,频道联通,“不过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如果形容的是乌鸦的话,应该叫KARASU吧?而且画上明明没有画乌鸦……”
“啊,确实是呢。”老妇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垂在一旁的金链随之发出泠泠的清脆响动,“也许还有其他意义呢?”
“也许,只有真正能看懂这幅画含义的人,才能知道为什么画者要取这个名字吧?”
坐在车内的琴酒听着两人意味不明的对话,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看来他们此行注定要带点什么离开了。
“执行A计划。”
无论画作的原作者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此刻都不会影响结果了。
——格杀勿论。
在琴酒的字典中从来没有看证据杀人这回事,除非他一开始就不想杀人。
基安蒂、科恩和卡尔瓦多斯接收到来自琴酒的信号,脸上染上兴奋,基安蒂甚至不自知地舔了舔唇:“好哦!刺激!我喜欢!”
不过酒会的现场并不太适合杀人,他们还需要等待一下时机。
“今天可以杀几个?”虽然杀一个也行啦,不过他们二个人出手欸,如果只有一个,不是完全不过瘾吗?说不定另外两个人还没出手,这次的任务就结束了,这多亏啊?
“先把最重要的目标解决掉。”琴酒毫不含糊。
他所谓最重要的目标自然是指画作原作者的儿子,伊藤新之助。
因为原作者伊藤晃年初的时候已经去世,只留下了这个可能知情的儿子,以及,画作如今的持有者,岩间公佳。
伊藤新之助今天也参加了这次活动,事实上他是听说了自己父亲的这副画作要被买主展出后特意赶来的,为的就是希望能阻止这次的展出。
然而他并没能在酒会开始前见到画作现有的主人,自然也就无从阻止了。
他只能借着关系自己进来,试图寻找机会,把这幅画作在引起众人注意之前将它彻底毁掉。
他的父亲临终前曾经交代过他,一定要将这幅画作取回来,或者直接毁了,因为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
() 可能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他站在人群中,心不在焉地举着酒杯,目光却不时朝那幅画作扫去。
那二个人已经停留在那里很久了,而画作如今的主人之前也走过去了,似乎和对方聊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聊。
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又转头看向了门口,那里人来人往,却并没有他希望见到的人。
老妇人已经离开,之前停留在画作之前的两男一女也已经离开,如今停留在那里的是其他的客人,但看在伊藤新之助的眼中,却觉得看谁都可疑,看谁都仿佛能看出画作里的秘密。
他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
门口又进来了几人,在对方出示证件后,安保将他们放了进来,而伊藤新之助在看清那头金发之下的容貌时,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并且快步迎了上去。
他们的动作很小心,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但原本准备接近伊藤新之助,并将人按计划引到窗边方便狙击手们执行任务的贝尔摩德却注意到了他。
“琴酒,计划有变,警察来了。”她透过面具下挂在耳朵上的耳麦对琴酒汇报道。
“……我知道了。”琴酒在车里就看到了那辆招摇的白色马自达一路飙过来,然后流畅又丝滑地滑进了停车位中。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