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帐】中的金龙一甩尾巴,盘踞到她身边,是一个守护的姿态。 得尽快…… 眼皮重如千斤的嬴霜叶吃力地站起身来时,身旁的金龙也在张开嘴酝酿攻击。 咒力在疯狂涌动,少女白色的发丝在风中翻飞。 “轰——” 金色的光炮击向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松田由纪,咒力在【帐】中掀起了巨大的爆炸,【帐】中的花草树木全都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得连根拔起,面目全非。 但是很可惜,那个被命中的目标并没有死去。或者说,嬴霜叶刚刚的那一击反而还加剧了诅咒的孵化。 身体破破烂烂的松田由纪倒在地上,却没有流出多少血。有两只干枯的手先后从她的背脊处破开血肉伸出来,然后是脑袋。 “啊,由纪,我的由纪,妈妈孩子,你在哪里。” “这么不懂事的女儿我要她有什么用!” 从松田由纪身体里爬出来的诅咒还在不断重复着这些话,但即使都被诅咒寄生成这个样子了,松田由纪竟然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她表情狰狞地喝骂道:“吵死了,闭嘴!” “呜呜呜……由纪。” 那双像竹杆一样的腿,颤颤巍巍地支撑起长了三个躯干的身子站起来。 松田由纪那只已经变成全黑的眼睛紧盯着嬴霜叶,在爆炸中被撕裂的嘴咧至耳后,露出整齐的牙齿:“我讨厌白色!” 话音未落,松田由纪身上寄生的两只咒灵也纷纷转过脑袋,青白干扁的面容露出和松田由纪脸上一样的狞笑,异口同声地重申:“我讨厌白色!” 松田由纪的咒力量陡然拔高,神智已经不怎么清醒了的嬴霜叶下意识让金龙护住自己。 “轰!” 身体盘旋护着嬴霜叶的金龙挡下了松田由纪的再一次撞击,但是力量碰撞带来的震荡感,让嬴霜叶本就不清楚的大脑更加恍惚了。 松田由纪尖笑着,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的朝金龙冲过去,用自己变得锋利的指甲和身上的诅咒一齐胡乱地抓挠着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蜷缩起来的金龙。 尖利的指甲抓挠在金龙的鳞片上时发出刺耳的声音,在金属一般的铿锵声中,往外飞溅的不止火花还有金龙的鳞片。 与此同时,【帐】里还活着的那个男人也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帐】的边缘。 他本来是想现在就让【帐】外的人将【帐】收起来放自己出去的,但是…… 男人回头,看向正在疯狂大笑地攻击金龙的松田由纪。 那头金龙变成防守的模样不再攻击,很明显是嬴霜叶撑不住了……那现在是他们的优势吧? 有【束缚】在,松田由纪即使完全被诅咒吞噬也不会攻击他们。但如果这里的气息泄露出去,被咒术界察觉到的话很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这样想着的男人决定再等一等,反正他已经在【帐】边,有不对的话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似的,被金龙圈在身体里的嬴霜叶膝盖一弯地跪倒在地。 无法挣扎、站不起身来,只有手指能够勉强移动,曾经被遗忘过的濒死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 她如果就这么晕过去,金龙能够护住她直到【帐】被打开吗?如果来支援的人不是老师,只会死更多的人吧?外面的辅助监督还好吗? 都怪她,明明知道是陷阱了,还闷头往里冲。 …… 果然是太自大了吧,在最近的任务和训练中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特级术师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特定的几个人外没有需要害怕的对象。 但是人类是很脆弱的啊,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她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不是药物的原因吧。流了那么多的血,失血过多了吧? 她为什么会是一个连尸体可能都留不下的方式死在这里啊? 好过分…… 真的好过分啊…… 在一片黑暗里,嬴霜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十七年以来的所有记忆在眼前像走马灯一样地晃过。 明净如湖的浅色眼睛透过护目镜安静地看着她:我们救不了所有人,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救人。 被浓郁的夕辉染上温暖色泽的白发男人唇角含笑:很有志气呢霜叶。但是现在要追上老师还有点远啊。 何止有点远……是一辈子也看不到多远的差距吧。 坐在摇椅里打着扇子的老太太语气随意地瞥过目光:你爸妈不会管你,我一个老太婆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啊,指望我们都没用。只有你自己能管自己。 我好像做不到啊外婆…… 嬴霜叶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自己的黑书在面前浮现,然后黑书和脑海中某段被遗忘已久的记忆重合了。 【外婆,这上面是什么字啊?】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厚重的木匣子跑向正在阳台上画画的外婆。 烫着一头时髦卷发的老太太抽空看了一眼:【山海经啊,你们老师没教过认字吗?】 【山海经?】小女孩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黑木匣子,木匣黑亮黑亮的,温润细腻,四个角都在岁月中变得圆钝起来,刻画在表面的纹路也早就模糊不清,一看就知道年份不短。 【是啊。】正在画画的老太太伸手探向木匣,她的手拂过木匣下端时,浅蓝的海浪波纹出现了,【这是海。】 粗糙的手掌继续上移,连绵起伏的银白纹路和浅金色的祥云纹依次出现:【这是山。】 随后,嬴霜叶看到黑匣的中央出现了用小篆字体书写的三个大字——山海经。 【喏,山海经啊,不认识吗?啊对了小叶子,以后我要是死了,这个盒子你记得拿走啊,祖宗的东西可别乱丢。】 ……山海经? 恍惚中,嬴霜叶好像听到了书页哗啦翻动的声音和兽类此起彼伏的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