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一出现,禅院直哉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骨头里冒了出来。 “不是......” “趁着我不在来学校欺负小朋友——”明明脸上的绷带将眼睛严严实实地遮起来了,但是所有学生还是感觉到一股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禅院直哉身上,“你还真是出息了啊。” 含笑的声音莫名发冷。 虽然都被治疗过了,但是一年级的学生们并没有换衣服,特别是嬴霜叶和禅院真希的身上,还是能看出之前肯定受过不轻的伤,而且还有没处理掉的残秽。 “我没有——” “自诩御三家的嫡子,但已经到了只能从接触咒术界不过几个月的学生们身上寻找存在感的地步了吗?这么喜欢打架,我可以满足你啊直哉。” 知道五条悟的话不是在说自己,可嬴霜叶还是莫名心虚,原本乖张的气焰一下子落了下去。 禅院直哉没想到五条悟竟然回来的这么快,只能硬着头皮说:“只是友好的切磋一番罢了,而且受伤更严重的人是我才对。” “那就更好笑了。连几个小朋友都打不过,你这么多年的时间都喂狗了吧?”五条悟哗啦一下在禅院直哉身边坐下来,抬起腿架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语气不善地问,“那现在让我听听,你在高专里都做了些什么?” 听到五条悟的话,禅院直哉的目光没忍住去看嬴霜叶,想让她自己跳出来说。 嬴霜叶在禅院直哉看过来前就移开了目光—— 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引起老师注意啊! 反应慢一点的乙骨忧太也学着同期们,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沙发那边。 “跟你说话呢。” 五条悟的声音明明不算冷淡,但却让禅院直哉鬓边的冷汗都下了。 “就,和嬴霜叶同学交谈了几句。” “说什么了?” “……关于眼睛的事情。” “然后呢?不会要我问一句才说一句吧。”五条悟纳闷地说,“我看起来这么有耐心的样子?” 禅院直哉深吸了口气,用一种豁出去了的语气飞快地说:“问她要不要嫁进禅院家,反正她害怕咒灵,嫁人不是挺好的吗?” “你的垃圾回答还真是从没让人失望啊。继续。” “没了!” “你是想说,你因为问了我的学生要不要嫁人,所以他们就全体对你动手?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带了一班碰不得的刺头呢。” “......”那些被特意藏起来的话,禅院直哉是真的不敢说,当着五条悟的面说出来,搞不好真的会被杀掉。 禅院直哉只能寄希望嬴霜叶自己叫停,明明她之前也顾忌着这个吧?所以一直都没有提起五条悟! “让你说自己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去看——” “因为骂了真希废物,说她配不上那只眼睛,她们这些女人就应该在家里伺候男人——” 禅院直哉的话说到一半卡住了,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是被忽然抬手的对准自己脑袋的五条悟吓住了。 暗红色的光芒在男人的指尖汇聚,仿佛随时都会脱离掌控,弹射出威力惊人的爆炸。 五条悟语气苦恼:“忍你这种人渣到现在,还真是辛苦啊。” 禅院家的长老也被五条悟突然的发难吓到,布满褶皱的脸上那副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十分滑稽。 从五条悟进来后就一直当个背景板的夜蛾正道皱起眉:“悟。” 五条悟就好像没听见似的,指尖的咒力一直不曾散去。 “我都没这么说过,你们这些家伙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啊?”五条悟满脸费解地说,“因为脸上的皱纹比人多,还是脑子里的水比人多?” 说完也不等禅院直哉回答,【赫】便“啪”地一下击中了目标。 咒力掀起汹涌的气流,将办公室里里的纸质文件全都扬到了空气中。但五条悟其实把力量控制得极好,正面吃下一发【赫】的禅院直哉甚至没有被打飞,只是脸上流出鼻血翻着眼睛歪倒了下去。 敢怒不敢言的禅院家长老,带着自家脑震荡的少爷匆匆离开了东京高专,甚至不敢提起让反转术式帮忙治疗一下的请求。 *** 禅院直哉离开了高专后,仿佛为了验证心底某种想法似的,五条悟去检查了变得坑坑洼洼的训练场。 六眼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咒力留下的痕迹,再加上对于自己学生们的了解,即使不在场,五条悟也能够大概模拟出这里之前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战斗。 沾满忧太咒力残秽的棍子还深深插在地里,他们大概也知道里香容易失控,就把忧太排除出了战场。 这个孩子最近正在努力练习怎么往物品里灌注咒力,所以这两根从真希的木棍中演变而来的棍子应该是忧太给予的全部援助了。虽然不多,但是很及时,大概是为了封住直哉行动的,毕竟现在的他们对上一个靠速度战斗的术师还是很不利的。 棘和熊猫的残秽都不多,真希应该从一开始就出局了,毕竟出身禅院家的她知道直哉的情报。 这么看来,主动并且主导了这场战斗的人就是霜叶。 从残秽的量来判断,她很生气,大概把所有能召唤的咒灵都叫出来了。 为什么? 并不是觉得禅院直哉那番话不够气人,而是五条悟觉得如果禅院直哉说的是全部,他认为学生们,特别是霜叶的性格来说,不会出手如此之重。 硝子都说,如果再拖延一会儿,禅院家说不定要少一个嫡子了。足见是真的被揍得很惨。 站在训练场入口思索了一番的五条悟,决定去找当事人问问。 *** 嬴霜叶对五条悟来找自己有些意外,但又不那么意外。 “咕咚、咕咚。” 被塞了纸币然后使唤去买饮料的嬴霜叶弯腰从自动贩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