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碰发觉不对,定睛一看:好家伙,这是她方才拿来戏弄宴云笺的木头渣子。
“……”
记仇怪啊!
姜眠苦的脑袋嗡嗡的,正要控诉,一张嘴,口里被塞进来一块清甜的糖。
宴云笺只泄出一两丝清朗的笑声,很快就忍了。不过忍笑忍的辛苦,他总算知道方才阿眠为何会笑成那样了。
怕阿眠恼了,不敢笑的像她那么放肆,一手虚虚握成拳,抵在唇边,坚持忍着。
姜眠苦的人都傻了:“阿笺哥哥你好记仇啊……”
宴云笺无辜道:“我没有。”
“小气鬼啊……”
小气鬼是吧,宴云笺伸手:“对了,把木头渣子还我。”
姜眠问:“你要啊?”
宴云笺道:“我
为什么不要,你别扣我的东西。”
说着,他还真从她手里把木头渣子抢走了。
姜眠瞠目结舌,她就是逗逗宴云笺,哄他笑一笑而已,真正准备的好东西还没拿出来呢。他那么宝贝这个木头块干嘛?感情都被这玩意分走了。
她哪里会晓得,沉眠三年,她能醒来,面上生动鲜活的笑,鬼灵精怪送给他一块不起眼的木头,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概念。
姜眠看着宴云笺把那破玩意收好了,也不想建议什么了,拉着他的手:“阿笺哥哥,你过来,我还有一个好东西要送你呢。”
宴云笺被她拽着向床榻方向走,不由笑道:“怎么今日要送我这么多礼物,我却什么都没准备,这不是很不好么……”
姜眠听他笑语,就知道他没当回事,还以为是什么木头块之类的哄人玩的东西。回头看他一眼,指指床榻边沿,“你先坐下。”
他听话坐下,眉眼含笑看姜眠去自己枕头底下翻找。
“阿眠……”
姜眠已经爬回来了,手里拿着东西在宴云笺身边坐下。
她把东西放在自己腿上,一支细毫笔,一个小罐子。
旋开罐子,里面可见是醇黑色的膏体。嗅着有微微清香。
看着这些东西,宴云笺忽然想起他们初相遇时,他获罪将受刑罚,而她请求改为黥面。
原本以为自己会挂着屈辱的黥刑一生,却不想,她那般善良,挡在世间所有恶意前面,不辞辛苦为他以笔画就黥痕。
因着这一层,宴云笺看这些东西,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温柔。他以为是给自己的,看不出是什么,伸手想拿起看看:“这是……”
姜眠护住不让他拿:“这个不是给你的,这是我用的。”
“那我的呢?”
“不急不急,等下。”
宴云笺失笑。这回可谓是知道,就算自己再算无遗策,也总有算不出的东西。对上阿眠,他是真的不知她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而自己呢,也是没什么出息。方才好奇心重,而得到一个啼笑皆非的礼物后,现下还是好奇心很重。
姜眠右手拿着细毫笔,瞅瞅宴云笺:“阿笺哥哥。”
“嗯?”
她忽然凑过去,抱着宴云笺笑盈盈问:“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吧。”
宴云笺不经撩的心跳加快:“是啊。怎么啦?”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个最好最好的宝贝,好的不得了,生怕有人来跟我抢吧。”
“……”这一点,他还真从不敢这么想。
他不可能自信的觉得自己在阿眠心中是一个宝贝。她肯喜欢自己,他觉得他已经很幸运了。
姜眠看着他带着茫然神色的、澄净漂亮的眼睛,笑着亲了亲:“知不知道啊?不说话,难道是不知道?”
宴云笺低声道:“阿眠我……我是……刚刚知道的。”
“刚刚知道也好啊,刚知道的,不会很快就忘,”
姜眠挨着他,“阿笺哥哥。你把左手臂伸出来。”
宴云笺乖顺照办。
姜眠就这样挤挤挨挨的贴着他,伸手一点一点卷起他宽大的袖口。
她刚有这样的动作,才卷了两层,宴云笺便微微一僵,旋即缩了一下手臂:“阿眠,你要做什么?”
“没事你不要动哦。”
“阿眠,”宴云笺还是躲,空着的那手按住自己轻薄的袖口衣料,不让姜眠继续,“……阿眠,你要做什么呀?换一只手,可不可以?”
宴云笺问的很轻,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点也不想扫阿眠的兴致,但又实在过不去这一关。
他的左手臂,露出来,能看见一块很狰狞、很难看的残疤。
那是他曾经有乌昭和族人身份象征的地方。
他最骄傲的刺青,被母亲削皮断肉。这仿佛成为他的一个污点的证据,他永远也忘不了,比生命还珍贵的刺青连着皮肉掉落在地沾满泥土的画面。
手臂上这块皮肉空着,他心里头也有一块空着。这么多年,甚至自己都不敢看,更何况展示于人前。
姜眠看宴云笺抗拒的很,心中无奈叹息:她已经在做事之前与他强调一遍,她是多么喜欢他。甚至担心他难过,都不敢坐的离他太远,恨不得粘在他身上。
可是他还是这么敏.感。
她摸摸他的头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