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鹤归华表(七)(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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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笺看完纸上的内容,眼帘微垂,将纸折好。

“阿眠,除此之外,那人还说什么了?”

姜眠声音愈低:“没……没有旁的,他告诉我,若想拿到证据,找到杀害高叔的凶手,就一个人出去。如果告诉父亲和哥哥的话,他就会毁去证据再不让我们找到……”

她有点不敢看他,这话,半真半假,将事情都揉在了一起说。

这样的表现在宴云笺眼中又是另一种意味。他轻轻抚一下她发顶:“你出去后,他就将你掳来这里?”

他不放心:“真没伤到你么?跟哥哥说实话。”

姜眠更低下头,所有的感官除了听宴云笺如此温柔的语气,就只剩怀中那坠的沉甸甸的东西。

古今晓的话像诅咒,更像是预料到的事实——你大可以怜惜他,心疼他,但你终究会防着他。

他无微不至,她却有所隐瞒。

“没有,真没有,他一点也没伤我,”姜眠仰头望着宴云笺,血往上冲,闷声一把抱住宴云笺,“阿笺哥哥……我感觉很对不起你。”

宴云笺莫名其妙地好笑:“道什么歉呢,傻姑娘,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是对不起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将死士令拿出来,告诉他古今晓此人如何歹毒,最后却缄默——这一切的事情,都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他身上的爱恨颠。

如果没有这毒,这就是最令她安心之人,她一定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眠抱着宴云笺,只觉得自己被他的赤诚温和衬得不堪——分明中毒后将变得面目全非的人是他,可最先不纯粹的人,却是她。

想着这些

,她抱着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把自己闷在他胸膛上

“干嘛?”宴云笺垂眸看她,她发顶毛茸茸的,不用摸都能想象出柔软。

姜眠埋头不语。

他失笑:“好了,像什么样子,你没事就好了,起来。”

姜眠松了手,目光瞥到宴云笺手指间夹着的那张纸,抬头看他:“哥哥,这人信上所说的可信么?”

宴云笺道:“一派胡言。”

“你这么确定么?”

“嗯。”

姜眠睫羽微垂,那上面说的有鼻子有眼,她看完后已经信了,阿笺哥哥看后便说是假的,竟如此笃定吗?

难道……是古今晓,他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借口,否则,她此刻将无法对宴云笺解释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出去,去见何人,又是什么原因。

所以最后他走之前才会那样说。

思及此,姜眠又问:“阿笺哥哥,我还没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样快就找来了?”

宴云笺一笑,屈指刮一下她微红的鼻尖。答了,又好似没答。

“只要是你,在哪里我都找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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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乌云蔽月。

“这个局对方布的巧妙,也舍得下本,”宴云笺将在梅林里捡到的鸳红绛残瓣放在姜重山手边,“他在信中,将那日情形说的如临亲见,要么真是旁观者,要么……”

“就是杀害梓津的歹人。”姜重山接道。

“是。”

姜重山放下那片鸳红绛花瓣,再次拿起手中信纸看了一遍。

人迹罕至的山头,连日的瓢泼大雨,足以毁去所有证据。他一直派人暗中探查,但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姜重山沉声:“我更倾向于是他动的手。怀疑梓津并非意外身故的事,你只告诉了我。那样的场景,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他意外失足,”他点点纸上的字迹,“若不是真知晓内情,绝不可能、也不敢在此事上编什么谎言。此人行事如此乖张,大费周折,若真只是一个亲眼目睹他人行凶的人,大可不必用如此迂回的手段。”

想法一致,宴云笺点头。

姜重山将纸折好,搁到桌边:“阿眠那边,你还是糊弄过去了?”

“嗯……”宴云笺轻应一声,“高叔身故已经让她很伤心,她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事,又帮不上忙,只会更难受。何苦叫她背负。”

姜重山道:“你也不要太过苛己。梓津在天上看见,会不忍心的。”

宴云笺轻轻应了。

过了片刻,他低声道:“义父,那奸细我会妥善处理掉,府上的兵防也会重新调配,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把手伸到我们家里摆布。”

“嗯,这事,你也不要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这个姓周的,他五年前就在我身边,当时还是阿峥亲自查过的人,干干净净的。安分留了这么多年,这一次被人当做铺路石,这才暴露出来。”

宴云笺道:“府上的人,我都会再亲自摸一边身份。”

姜重山点头:“让老元帮你,别一个人辛苦。”

宴云笺微微笑了一下,很快,他笑意微收:“义父,您看背后之人今日这番举止,目的为何?”

姜重山沉吟:“说实话,此人这番举止实在怪异。若仅仅是为了梓津的事,他的做法,似乎只是为了向我们示威。对他而言,并没有实际上的好处。我暂时还未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