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转睛地看。
自从皇宫出来回家以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谁也没有时间去抓她功课。不过,姜眠觉得爹娘大抵知道自己琴棋书画一样不通,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还把自己当宝一样。
但要是断文识字都有问题,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虽说一直偷偷学着,悄悄赶进度掩藏自己是个半文盲的事实。但是这东西,字体字形和自己接触过的实在差太远了,有时是真背不住。
之前本来说好了让阿笺哥哥教的,可之前他们一直在打仗,这一两个月他们虽在家中,但一直在应对化雪后的兵策推演,根本没有时间。
而且娘亲在旁边看着,他们也没太多独处的时候。
姜眠咬唇,视线向上瞅房梁。
还以为能多混一阵子,结果突然遇上这么大的难题。写字,可以写啊,但是作词赋诗是真的不行。
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哪像他们,跟流水线作业似的。
“那个……”姜眠终于清了清嗓子,“你们写好了,能不能分我一点,让我抄抄?”
姜行峥道:“没事的阿眠,随便写写,也不用考究什么文采,你就放心大胆的写,差不多就是。”
“嗯……我借鉴一下嘛。”
“你有这借鉴的功夫,自己都写完好几l副了,没关系,父亲又不会细看,干嘛这么紧张?”
原本宴云笺只是浅浅微笑,听完姜行峥的话抬头,见姜眠果然噎住,他撑不住笑出声来。
姜眠恼羞成怒扔了笔:“你怎么笑话我!”
“没有,阿眠,不是笑你,”虽然这么说,宴云笺眼角眉梢都带着散不掉的笑意,把她扔了的笔捡起来,“你把我写好的拿去抄,我再另写一些。”
姜眠有点不太情愿挪过去,瞅了瞅宴云笺的字。
那字极其漂亮,一笔一画尽显风骨,字如其人,满眼折不断的刚硬。
本来还想夸一句的,抬眼却见他清亮凤眸中点点星子般的笑意。
这还不是笑话她。
姜眠挂不住脸,夸奖的话也不说了,端了所有纸拿到一边抄。
抄着抄着,她笔尖微凝,忍不住抿唇一笑。
就像那时高叔所说的,阿笺哥哥最初来家里小心翼翼不习惯,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与爹爹大哥一起战场杀敌,回到家里亦和他们日复一日亲近,确实渐渐放下一些束缚,展露出舒朗明快的一面来。
曾经在她面前低眉恭顺,唤她姜姑娘的人已经淡去了,眼下她有糗事,他还不是想笑就笑。
想着姜眠回头看。
目光所至,宴云笺有所察觉,抬头望过来。
姜眠说:“哥哥,你写几l个笔画简单的行不行?这里面太多字复杂得很,我写不好。”
宴云笺失笑:“行。写不好的,你挑出来放到一边吧。”
姜行峥很不理解地在他二人之间看了一来回,低下头写自己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姜眠,片刻后:“阿眠,握笔的姿势不对。”
他搁下笔走到姜眠身边,教她:“不要这样抓着笔杆,你……这就是你写的字??”
姜眠抬头问:“不好看啊?”
“丑。”
“哪有很丑啊,我这每个字写的都……挺清秀的啊。”
“清秀。你怎么能说出来的?”
确实还好啊,每个字的大小间距都差不多,写的规规整整。虽然肯定没有宴云笺的字如此锋利感,显得老老实实,但这难道不能说清秀吗?
姜眠觉得大哥有点夸张,可把字拿到爹爹眼前,他也是同样
的反应。
他们两个写的爹爹略略扫了眼,就放到一边去,大抵是挑不出什么错,只是自己的……
姜重山反复看了两遍:“阿眠,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他不问也就罢了,既然问出口,姜眠低着头:“不是,是抄了两个哥哥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姜重山失笑,揉揉女儿的头发。
他不会责怪阿眠学识不精,字又写的难看,只怪自己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晚上和萧玉漓一商量,两人一致认为,虽然不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至少书写一道要过得去才行。
潞州地处东南,虽然于国而言至关重要,但其实并不算繁华之都,实在请不到女师傅,旁的师傅又不知根底,思来想去,干脆让自家人教。
他们二人虽时有不和,但余从军一道上分外默契,如今来东南还不到半年,晋城军余下的人刚刚编入烈风军中,许多事待整顿,军务离不开他们二人,姜重山便直接让姜行峥去教姜眠。
第一二日还好,虽然问起时姜行峥表情有些奇怪,但总体还算平和。提起姜眠,也多夸赞她态度认真。
过了五日,姜行峥来寻姜重山。
“爹,您是不是真的很希望阿眠能够识文断字?不要求她出口成章,但至少字认的全,又能写得好。”
姜重山奇怪:“是。怎么这么问?”
“我就是想确认一番,我身为大哥,必定会好好教的。只是如果我到了气头上,一下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