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几十里,将解药带回到你父亲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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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深夜。
樊鹰说话算话,很快便派人送来解药,和他这一通对峙后,姜眠倒不是很怀疑此解药的真实性了。
敢走这一趟,她最担忧的是眼下已发生的情况。
虽然燕夏龙虎军在距雁鸣山三十里扎营,但实际方圆十里已是他们的警哨范围,路上设了层层关卡,重兵把守。
莫说来的时候宋满本就说明只许她一个人,便是娘亲偷偷派人跟着,也根本无法靠进。
姜眠走出燕夏军营,确实没有人拦着她,所有人都当她空气一般,任凭她走出大本营。
但无人阻拦也并非万事大吉,四下皆茫茫,身体状况又不容乐观。
姜眠默默忍着,站直身体,肩背上的疼痛愈发加剧,下颌的淤伤倒还好,但且不说她此刻有没有力气
,便是毫发无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很难凭一己之力徒步回去。
想了想,她解下脖上挂的玉坠子,旋开机关倒出一粒天骨丹。
盯着这颗灵药,反复犹豫。
吃了它,自己的伤势便不必多虑,体力亦胜平时百倍。
不,不行。
这药如此珍贵,现在只剩两颗,应当留着。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此刻就这么浪费在自己身上,日后父母兄长有难,需要用到此灵药却拿不出,只怕她会悔断肝肠。
这念头一出,姜眠一点犹豫也没了,立刻将这颗药丸放回玉坠子当中,扣好机关,重新挂在自己脖子上。
想想其他办法。
姜眠冷静垂眸,唇瓣渐渐呈苍白的粉色,机械向前走,脑中一个念头又一个念头。
本就脚下发软,忽然踢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她踉跄一步向前扑去,刹那间耳边生风,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她跌入一个沉稳有力的怀抱。
“阿笺哥哥?”姜眠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如谪仙天降般的男子,几乎觉得这是她在无助时的错觉。
宴云笺没立刻说话,一手揽着姜眠带她闪到一边。
夜深月浅,淡淡月色被一层薄云遮蔽着,光芒十分暗淡。
待到安全处,宴云笺再忍不住心中惊痛,低声急问:“阿眠,你哪里受伤?”
没有哪一刻如此暗恨自己双目不便,视线模糊,闻到她身上血腥气,几乎叫他心胆皆裂。
姜眠还有些怔愣:“没……我没什么事,就是撞了一下。阿笺哥哥,你怎么会来?”
宴云笺却顾不上回答,视线向下,隐约看见她白净的下巴似乎泛着青紫颜色,他心头大震,微微眯了眼睛上下打量,又在她后肩处看到一片模糊血色。
脑中的弦骤然断了,心脏急剧惨痛一瞬,旋即涌上一股杀意。
他情绪变化连姜眠都感觉得到:“我真的没什么,就是皮肉伤,你不要着急啊。”
宴云笺喉咙里泛出血腥味,闭了闭眼压制胸膛中翻涌的戾气,俯身将姜眠打横抱起来。
“我必定要他付出代价。”宴云笺本紧攥着拳,碰触到她娇软的身躯而强迫自己松懈下来,揽着她,“阿眠,你休息一下,我带你回家。”
“等——等一下,”姜眠有点急,“你放我下来。”
他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去,“阿笺哥哥,你伤的不轻又中了毒,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宴云笺没同意,甚至收紧了手臂。
“我……”
“阿眠,让我照顾你吧。”
他语气已经带了一丝微不可察地恳求,姜眠欲言又止,终究抿了唇,不再挣扎。
她双手搭在他脖颈边,轻轻蹙眉:路有关哨,他显然没骑马只身一人隐匿形迹而来,这样长的路,他是如何做到只比她晚了半个时辰便到此的?
“阿笺哥哥,你中的毒……”
宴云笺轻声:“无碍的,我压制得住。”
“阿眠,我们须得绕山路,这附近守着许多龙虎军的人,樊鹰不敢堂堂正正杀人,只怕要用阴招给我们使绊子。你拿走解药,他未必肯认这个亏,这是他的地盘,我们不可与他正面对上。”
听他说出这么一句,姜眠怔了怔,即便知道他有多聪慧敏察,每一次也都会讶然:“阿笺哥哥,你知道我是打了什么主意……你知道我已经拿到了解药?”
“嗯。”
宴云笺将她往上掂了掂,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臂膀上,“怪我来的太迟,还是让你受了罪。”
他清楚阿眠是怎么想的,也明白在这个局里,樊鹰不敢下杀手,但是为了逼迫阿眠屈服,他势必会采取一些手段。
可碰落阿眠一根头发丝他都不舍得。
更别说,怀中娇小的身躯笼着一层淡淡血腥气,刮擦着他的理智。
“不,你来的一点都不迟……”姜眠喃喃。
她说完这一句,便有些失神。
直到宴云笺将她轻轻放在一处山洞避风口,姜眠才反应过来。
“阿笺哥哥,怎么了?”姜眠揪住宴云笺袖口,“你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
“阿眠,夜里刮南风,山势东高西低,回风强劲,你身子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