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兰因霁月(一)(2 / 4)

放心,只要治疗得当,你便会从前没什么两样,无痛亦无伤。”

“那怎么治?”

“每隔六十九天,以我的血做药引煎一帖药,你喝下便没事了。”

他好像……只说了她,却没说自己。

姜眠问:“那你呢?也是用我的血做药引么?”

宴云笺摇头:“姑娘不必。此疾只是一种联结,以我之血,解你之困。”

原来是这样啊,听起来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反倒是宴云笺不大合适:“可是这样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割血一次,不是很伤身体吗?哎——”

她想起来:“宴云笺,我好像记得太子提到有两种解决办法,另一种是什么?”

这回宴云笺沉默。

她等好久,追问:“是什么啊?”

“抱歉,我不知。”

姜眠不信:“不可能啊,第一种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没道理不知道第二种,而且我看大家都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对方不说话,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但他白净的耳根泛红。隐在几丝垂落碎发下,很红。

姜眠哪注意这么仔细,戳戳他,再戳戳他:“说啊……说啊。”

到底是她那句“大家都知道”触动了宴云笺。

她单纯清澈,他不得不说的隐晦:

“姜小姑娘,别问了。您尚未出阁,此方法您不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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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宴云笺始终无法睡着。

他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如果头脑不在盘算,那便用来休息。

此刻却难得失神。

他闭阖双眼,抚过腕间纱布,头脑愈发清醒。

夜风穿过回廊,霎那间,宴云笺起身。

他身上带伤,脸色苍白憔悴,但整个人却仿佛一匹狩猎的狼,无人能质疑他的强悍与力量。

宴云笺心中默数,忽地掠至门边,推门,拿人,关门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不过转瞬,且未发出任何响动。

“你怎么来了?”宴云笺压低声音。

他放开人靠近门扉——没有视觉,他只能凭借耳朵辨别,好在外边一切正常。

相比之下,成复看见宴云笺更为震惊。

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凝声道:“你……你没受伤么?”

抛开他身上现存的伤口,眼前这人还能站得住,那实在不算是受伤。

宴云笺低声:“没有。”

成复沉默良久。

今日姜眠染上欲血之疾一事传的满宫院都是,宴云笺在雨中跪了整整一日的消息也并非秘密。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和宴云笺两人都心中有数。

只是,在他看来,这一关是最不好驭持的。

白虎的攻击完全可控,皇帝会为难些,但也有分寸。

只有一个姜眠。

这颗金尊玉贵的珍珠,摊上这样的事,可以想见她该如何恼恨。

这个节骨眼上,有多少人想讨她欢心。只要一句话,层出不断的手段只怕要把宴云笺贱成泥。

他一直忐忑盘算这一天。

虽然宴云笺一早叮嘱整个计划无需自己插手,他能应付,可此事实在不把握。

——宴云笺的体质的确不同,但也难说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夜里,他重伤不治,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咽气了。

谁知,他竟如此好端端的模样。

成复静了好半天:“姜眠没有惩处你么?”

“嗯。”

“为什么?她因你染上欲血之疾,难道一点也没着恼吗?”看宴云笺并无想象中血肉模糊,气息奄奄的样子,成

复心中是松口气的。

但总有一股未平之意,让他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宴云笺轻道:“姜小姑娘心地善良,仁厚豁达,远超你我想象。”

成复看着他,片刻后撇开眼:“原来如此,你运气不错。”

“你……”

成复忽地转身向外。

宴云笺一把拧住他,“做什么?”

“去看看。”

宴云笺手上利力气加重,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阻止。

任凭成复毫发无伤,也纹丝不动宴云笺的挟制。

“宴云笺!”他低吼。

“我们早就议定,姜眠是你亲自选的棋子!”成复手臂生疼,这疼痛也让他心中多一分烦躁,“成大事不拘小节,光凭一个血蛊还不够,你分明清楚!姜眠天真善良,那也罢了,可姜重山如何能容你?”

“他就这么一个软肋,不动真格,如何辖制?”

宴云笺仍没放手,连力气也未松丝毫。

“你只当我做了婊子又立牌坊,”他低声道,“别再作贱她了。”

成复讥诮:“什么都是你受,你哪对不起她?”

宴云笺道:“她本好好的,我以此身为她奴婢,已是最大冒犯。”

成复无话可说转过脸,目光落在地上。

好半天,他挣了下手臂,摆脱对方的桎梏。

“好吧,你有主意。反正最后到姜重山身边的人是你,你自己有数就是了。”

“算我白跑这一趟,”成复笑笑,“你说过自己一人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