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平离开判官府。
回捕快班的路上还在琢磨与夏学义交易中的得失。
亏肯定不亏。
那堆精矿粉虽然价值不菲,但对我真没什么用,就算我想打造新兵器,也用不着那些矿粉,我的战利品中有品级更高的金属矿和金属锭。
那些矿粉,在我眼里就是鸡肋。
能换个七品捕头回来,绝对不亏。
而且我手里的好东西实在太多,每次战斗结束都能弄一大堆好东西,只须弥戒和乾坤袋就攒了一大堆。
真不稀罕那么点矿粉。
相反。
捕头之位看似品级不高,却是从小吏到朝廷命官的正式转变。
可以说是阶层的突破。
很小的一小步,却是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突破的天花板。
从此之后。
哪怕只能在捕快这个系统内升迁调动,上限也很高。
郡级捕头上边还有州级捕快、州级捕头。
州里的普通捕快就是七品官起步。
捕头更是从五品甚至五品。
便是儒修,有几个能干到五品?
州之上还有神京。
神京城的捕快系统已经归六扇门直属,实力足够可以一直做到三十二神捕之一,这高度,也就比朝堂内那些个大佬稍微差点而已。
反正就一个意思,我徐太平的上进之路更明确。
剩下的事,交给时间。
反正这好处,我先拿到手再说。
徐太平刚走到捕快班门口,就听背后有人咳嗽一声。
猛地回头。
见是焦开诚的师爷冯士博。
顿时了然。
姓焦的开始着急了。
呵呵。
早干啥去了。
就这么点魄力,还跟人夏学义争夺权利呢。
只知道画大饼却不想给实际的好处,玩蛋去吧。
这么想着,拱拱手:“冯先生,好巧。”
冯士博温和笑道:“不是凑巧,我等你有一会儿了。”
“恐慌恐慌,”徐太平连忙告罪:“冯先生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冯士博点头:“寻个安静地方聊聊?”
“请。”
熙和楼。
包间内。
茶过三巡。
徐太平开口:“冯先生,有话就直说吧。”
冯士博嗯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问:“徐老弟,你真打算站夏判官那边了?”
徐太平听到这话。
暗暗冷笑。
果不其然,就是为了这事儿。
不过这冯士博的话术,很低劣。
涉及官场站队,哪有问这么直白的?
官场上,最重要的是含蓄。
是不得罪人。
是左右逢源和八面玲珑。
问这么直白,这就是奔着得罪人来的。
或者说……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就像喝问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
这么想着,却哈哈笑道:“冯先生别开玩笑了,什么站不站谁那边,我区区一个小捕快,哪有什么选择权,还不是诸位大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冯士博冷笑:“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冯先生,我之前在太守大人面前是那个态度,反而更能印证我的处境,只是您没看到我在其他大人面前态度,嘿嘿,不怕您笑话,我在哪位大人面前也是那个态度。”
“你……”
“冯先生,您不会真以为我区区一个小捕快有资格掺和到两位大人的竞争中吧?”
冯士博的眼里有怒火一闪而逝。
却还是强忍下来:“你分明答应与焦大人一起侦破明月楼一案,为何事后不报?”
“先向判官大人汇报案情才合理吧?”
“你强词夺理。”
“冯先生,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也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捕快,没资格也没实力与你们争什么。”
冯士博闻言,拍案而起。
“砰——”
一声巨响。
盘子碗茶杯纷纷跳起。
茶水撒了一桌。
连窗户棱也簌簌作响。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
冯士博更双手撑住桌沿,俯视徐太平,咬牙切齿道:“你这是戏耍焦大人!”
徐太平却依旧坐着。
不但坐着。
甚至依旧淡定。
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精致小巧的粉彩折沿杯,看也不看冯士博一眼。
轻飘飘道:“冯先生,拍桌子吓不死任何人,对我更没用。”
说着,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起身就走。
只扔下一句话:“我与焦大人走到现在,责任不在我。”
关门的瞬间,又补充一句:“这顿我请,不用谢。”
出门。
暗暗叹口气。
姓冯的还师爷呢。
水平很一般呐。
尤其口才,着实一般般。
焦开诚能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姓冯的“功不可没”。
嗯。
也有可能我的“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