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庄园。
曹新满脸焦躁,背着双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思考如何破局。
杀人简单。
善后很麻烦。
杀害一县捕头,更麻烦。
捕头再怎么不入流,那也是捕头,掌管一县治安缉捕事务,其他方面也都能插一手,影响力不小。
何况徐太平这个小有名气的神捕。
可,越是如此,越不能让徐太平这个神捕活着离开。
王栓柱奉命击杀徐太平,却被反杀在荒郊野外。
深更半夜。
荒郊野外。
小有名气的神捕。
天下帮的打手。
这些词眼组合在一起,曹新瞬间联想到徐太平将王栓柱引到荒郊野外,然后刑讯逼供的画面。
越想,越是不寒而栗。
因为,这意味着徐太平很可能从王栓柱嘴里挖到某些线索甚至证据。
可是,徐太平却始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还坑了我一百两银子!
草!
真阴险!
曹新暗骂一声。
这时,仆人飞快来报:“主人,徐太平下山了!”
“一个人?”
“对。”
“状态如何?”
“衣衫破烂,满身伤口,血迹斑斑,还,还拎着一个滴血的包裹。”
“草!”
曹新更惊。
徐太平那个小武生,竟然真杀了孙景真?
那孙景真可是筑基期的道门修士,有正儿八经的传承,手段很多,战斗力很强。
怎么会死在一个刚入武道的武生境小捕头手中?
这不合理!
难道,姓徐的小王八蛋真有杀手锏?
草!
幸亏提前让王如松去城内求援。
否则,还真不好办。
不过,帮中高手至少明天才能到。
得想办法把姓徐的留在小王村至少一个晚上。
想到这里。
曹新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惊惧,调整面容,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快步跑出大门,迎着徐太平跑过去。
见徐太平虽然狼狈不堪,但杀气腾腾威风凛凛,忍不住更为心惊。
击杀孙景真,竟然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真低估了这小王八蛋。
心里惊诧。
却陪着笑脸挥手:“恭喜徐爷,贺喜徐爷。”
徐太平呵呵:“多亏曹保正指点,本捕头记下这个人情,回头必有厚报,曹保正,告辞。”
“啊?徐爷要走?”
“凶手已死,案子已破,自然要抓紧时间回县衙结案。”
曹新连忙摇头:“徐爷,只一个孙老道,怕是担不起这个案子。”
“哦?”
“再找个有分量的替罪羊,这样便万无一失。”
“哪有那么多替罪羊?”
“有!”
“有?”
曹新做了个请的手势:“徐爷,里面请,您先洗漱包扎换身衣服,容小人慢慢讲给您听。”
徐太平听到这里,心生疑窦。
姓曹的千方百计挽留我,想干什么?
不应该以最快的速度送我离开?
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破坏他和王增福的计划。
尤其这计划已经到最关键时刻。
王增福明天出殡。
不出意外,也是明天启动大阵,改造王增福。
这种紧要关头,容不得丝毫意外。
姓曹的挽留我,真不怕我搞事情?
还是说……姓曹的有手段对付我?
想到这里。
徐太平故意摇头,并斩钉截铁道:“曹保正,好意心领,可是这案子事关重大,本捕头可不敢耽搁,还是尽快回禀县太爷为好。”
曹新哪里能让徐太平离开。
心里冷笑。
正因为事关重大,才不能让你离开。
你连杀王栓柱、孙景真,鬼知道你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徐太平啊徐太平。
要怪就怪你当了这么个不上不下的捕头。
要怪就怪你有点能耐,
要怪就怪你傻乎乎地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
怪不得别人。
这么想着,直接去拉徐太平:“徐爷,我的徐爷,您急什么啊?您就这么满身血污地离开,别人怎么看我小王村?怎么看我曹新?洗漱洗漱,洗漱下,上点药再走,好不好?”
徐太平暗暗冷笑。
继续拿乔。
曹新则说尽好话,拼命挽留。
拉扯好大会。
徐太平才无奈点头:“曹保正,你这人,哎,太热情了。”
“这是应该的,小王村地处偏僻,少有外人来往,好不容易来个大人物,怎能不热情招待。”
“那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来来来,进屋,那谁,快去准备热水纱布和金疮药,还有合身的新衣服。”
仆人们立刻忙碌。
烧水。
洗漱。
擦拭。
清创。
上药。
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