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堂听到周玉成的话,愣了一下,面露不甘之色。
思考片刻,却又点头:“应是如此,某这便回营严加审问,而后将凶手押送过来。”
说完,转身就走。
待杨金堂离开,周玉成亲手扶起徐太平。
叹口气。
愁眉苦脸道:“徐捕头,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本官何尝不是?主谋一定是杨金堂。
“可是,杨金堂动不得,他是县尉,是太守亲自任命,想动他,必须上报郡城,殊为不易。
“何况,杨金堂还与城南王家走得很近,动了杨金堂,便是本官恐怕也性命难保,更别说你区区捕头。
“所以,让杨金堂交出一个屯长,已是极大的胜利。”
说到这里,又拍拍徐太平的肩膀:“不过,这个案子绝对不会就此结束,待本官腾出手来,定要将其绳之於法,还徐师爷一个公道,也还你一个公道。”
徐太平心中冷笑。
腾出手来?
呵呵。
谁信谁煞笔。
还绳之於法呢。
还还徐青和我公道呢。
你这狗官知道公道二字怎么写?
徐太平自然不信周玉成的话。
却猛地抬头,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大人?当真?”
周玉成重重点头:“本官早就有心将杨金堂这些盘踞在简阳城的地头蛇除掉。
“奈何本官是外来户,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幸好,机会马上就到。
“杨金堂和背后的城南王家,一个都跑不掉。”
徐太平闻言,再次梆梆磕头:“大人,属下愿为马前卒!”
周玉成又扶起徐太平:“又你出手的机会!”
“多谢大人成全。”
“把捕快班的尸体妥善处理掉,再把证据固定,待杨金堂送来替罪羊,便先行结案,也好使杨金堂等人放松警惕。”
“是,大人。”
“去吧。”
徐太平返回捕快班。
已有弓箭手的家属在认领尸体,乱糟糟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徐太平冷着脸呵斥众捕快:“县衙重地,成何体统?告诉他们,敢哭出声,立打三十大板!”
这些弓箭手的家属可怜吗?
可怜。
儿子丈夫好好当兵,却突然就变成一具尸体。
而且是以“凶手”的身份变成一具尸体。
但这是徐太平造成的吗?
徐太平才是受害者。
要不是藏有底牌,变成尸体的是他。
想装可怜,去县兵营装可怜去,去县兵营跟杨金堂讨说法去。
有个老头还不太服气:“我儿莫名其妙死在大街上,你身为捕头,不但不帮我们做主,还敢——”
徐太平不等老头说完。
挥舞牛尾刀拍下去。
“啪——”
老头瞬间爆出满口鲜血,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骨碌摔在地上。
众人凛然。
尤其弓箭手的家属。
徐太平则冷着脸喝道:“本捕头怀疑他也是凶手之一,把他抓起来,严加审问!”
两个捕快如狼似虎般扑上去,将老头拖走。
众弓箭手家属更加惊惧,头都不敢抬。
徐太平则面带杀气,眼神凛然,冷冽的目光自众家属脸上扫过。
而后,冷哼一声:“记住你们的身份,嫌犯家属,你们的儿子兄弟丈夫犯的是死罪,砍头,抄家,甚至灭族的死罪。
“本捕头准许你们认领尸体,已是法外开恩。
“若不知好歹,休怪本捕头不留情面。
“给你们一刻钟,认领尸体,签字画押,便可速速离去。
“胆敢寻衅滋事,本捕头会让你们知道县衙重地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众家属闻言,急忙认领尸体。
效率很高。
也不敢管尸体完整不完整。
直接抱起来弄走。
当然。
统统签了认领手续,签字并留下手印。
到申时五刻。
散出去的捕快全部回来。
一个不少。
二十二具尸体也被领走二十具,剩下的两具无人认领。
徐太平挥挥手:“送到义庄,停留三天,若三天后还无人认领,直接葬了。”
“是,徐爷。”
话音刚落。
有衙役找上门俩:“徐爷,县太爷让您过去一趟。”
县衙内。
周玉成与杨金堂分坐条桌两侧。
面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人。
待徐太平进门。
周玉成抬抬下巴:“徐捕头,这边是鼓动属下谋害徐师爷的屯长白海平,现已归案。”
徐太平面无表情地取出卷宗。
在卷宗上补上最后一项:“主谋白海平自首。”
而后。
将卷宗捧到周玉成面前:“请大人审阅。”
周玉成扫了一眼。
提笔疾书。
而后朝白海平喝道:“白海平,你身为屯长,却私调县兵,当街行凶,犯谋逆之罪,且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