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太太, 赵飘零。”
华肆行一言既出后,内心一直涌现的漩涡积水仿佛被什么吸收了一样,瞬间被收尽, 被积水压弯的小苗终于得见天日,一阵舒坦。
他如夜色的眸子微亮,注视着怔住的程景瑜, 对方万万没有想到他敢这么直接承认。
程景瑜略显破裂的嘴角,终于蹦出一句, “阿肆, 你也会说笑话了。”
华肆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意丢出这么一句, “没有”。
程景瑜抿起嘴, 眼睛看向了旁边的司南。
司南连忙点头, 有点可怜他似的,“是真的, 程董”。
他不信,司南是华肆行的助理,于是视线跳到一直被充当背景墙的陈雪莉。
陈雪莉也点头, “好多人都知道这事, 程董你不知道吗?”
不,他不知道。嫁给阿肆的不是一个喜欢发疯乱咬人的女人吗, 怎么会是她呢?
程景瑜又转而看到站在旁边,无法令人忽视的赵飘零。她嘴角噙着笑,手里还捏着高脚杯, 见人瞅她,高傲的眉尾挑起,“看我作甚?”
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了。程景瑜现在心里有点堵。
不出半秒钟,程景瑜立马恢复起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华肆行说道,“阿肆,你好福气啊。窈、窕、淑、女,她本来是我看上的……”
后一句话一出,在场几人脸色皆变。华肆行冷着一张脸,而赵飘零则是心里白了一眼,就知道种马男喜欢见色起意。
程景瑜两手一抬,嘴角挂着痞笑,“唉,开个玩笑都不成吗?以前上学时,你可没这么介意过。不过听说你不是不乐意结婚的吗?我好像还记得你们结婚当晚,连宴席都没办,你还一个人回了华宅?”
华肆行眼底幽光一动,他略有点紧张地看向赵飘零。
赵飘零才不想搭理他们无聊的对话,自顾自地喝酒。
这幅样子落到华肆行眼里,就是她有些不开心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程景瑜嘴角一勾,对着华肆行说道,“兄弟,你可悠着点。小嫂子这么优秀,怎么到了其他人口里就成了没有见识的泼妇?你这个做丈夫的,也不护着点儿?”
程景瑜这话完全是站在赵飘零的角度来说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脸上笑嘻嘻,也不知道他是真心想两人好还是假意挑衅。
赵飘零突然想起,程景瑜和华肆行从小到大都是竞争对手,毕竟两人是权贵新一代里最出色的人。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比校草、比成绩、比气度涵养,两个人的名字一直硬绑在一起。
如果不是华家家道中落,华肆行应该和程景瑜一般,早就是C城里人人捧着的华家大少。比起顺风顺水的程景瑜,他所经历的,足以在以后的日子轻易超越程氏。
原书里,华肆行和“赵飘零”离婚后,生意越做越大,做出了国外,占据了一大片海外市场,至于C城,早就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下,无人再敢如今日般背后骂他。而他也一直没有再婚,成了不少名媛贵妇的梦中情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黄金单身汉。
华肆行见赵飘零走神,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赵飘零回过神来,发现程景瑜已经离开。她轻摇了下头,耳边的流苏像旋转的小舞裙一下一下扫过白嫩的天鹅颈,看得华肆行眼底幽深。
她道,“没什么。”
不管他以后有多大能耐,都和她没有关系。她要阻止他可能报复赵氏的行为,她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还要再给她一些时间。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建立足够的资本和他谈判,之后回归陌路,也算是了结了这场荒唐的婚姻。
司南将陈雪莉硬拽到一边。
“你们今天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们可别乱来啊!”
陈雪莉使劲抽出自己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和小赵总才没有胡来!你凭什么管我们?”
司南撇了撇嘴,“我只是提醒你,别跟着太太胡来。既然你已经是她的私人助理,有机会就劝劝太太,没事儿别瞎掺和进来,这里水深着呢,影响华氏或是赵家的声誉就不好了。”
陈雪莉气得牙疼,她原来看司南是华总的贴身助理,才一直以礼相待。可现在她算是发现了,司南就是个粗鄙之人,这么看不起赵飘零,让她心里直为赵飘零感到憋屈。连司南的态度都是如此,那华总的态度呢?又是如何?
“小赵总怎么就影响到华氏和赵家的声誉了?司助理,我现在是小赵总的私人助理,小赵总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况且,你根本不知道小赵总有多厉害!”
司南看陈雪莉,就如同看一个智障一样,道,“女人能折腾出什么花啊?再说,你们折腾来折腾去又为了什么?在家养养花,带带孩子,不就够了吗?”
司南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家庭贫穷,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混社会了,他没有多大本事,但就特别会看大哥眼色行事。自从跟了华肆行之后,华肆行一律冷待的人,他心里清楚,只要敷衍过了就行了,华肆行并不会计较他这些。这种态度本身就是在纵容他。
原来赵飘零刚和华肆行结婚那阵,华肆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