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种爱(1 / 3)

病名为爱 扁平竹 1862 字 11个月前

何愈没有推开他。

可能是夜色加持, 内心的情绪一下子被放大。

他不在意那些人对自己的看法, 毕竟他的过去, 没人知道, 他经受的那些, 他们更是毫不知情。

去过一趟地狱的人, 怎么可能再轻易的哭出来。

徐铮说他内心阴暗,这话一点也没错。

哪怕是现在,何愈就在他的怀里, 安静的, 任凭他抱着。

可他还是在想,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永远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无法忍受她看着自己的脸,喊出别人的名字。

那种撕扯感让他呼吸不顺,想到在何愈的眼中,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季渊,他就烦躁异常。

烦躁到想杀了他, 即使他们是同一个人。

如果现在手边有一把刀, 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割破自己的手腕。

她的眼里不该有别人的。

真想把她关起来。

关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 别人都无法染指才好。

他将脸深埋在她的颈窝, 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拥着她的手逐渐收紧, 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一样。

刚洗过的长发柔软的垂着,还带着淡淡的青柠香。

他今天似乎格外反常。

何愈斟酌着语句, 声音低柔的问他:“你怎么了?”

月色朦胧,他终于松开了手。

身高悬殊太大, 徐清让垂眸看着她。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天鹅颈纤长白皙。

锁骨上方有个蚊子咬过的小红点。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眼角充了红,像是熬夜生出的红血丝,又像是被某种欲望浸染。

这几天他反复的做着噩梦。

梦里的主角变了人,成了何愈,她笑的纯净天真,冲他伸出手。

他依旧是那个落魄不堪的人,像是乌云散开,天边乍现的第一道光。

他踉跄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她怀抱的温暖。

希望的光就化作冒着寒光的利刃,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口。

鲜血像是河流,将他拥堵,他只身站在其中,任凭它们将自己淹没。

她的裙子也被鲜血染红,视线冰冷的落在他身上。

徐清让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红色真适合她。

梦醒了,便只剩他一人虚坐在客厅。

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他盯着唯一开着的那盏壁灯发呆。

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连唯一一个爱他的人,都走了。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红了双眼,哭着和他道歉的样子。

他说是爷爷对不起你,现在才来接你回家-

指尖微动。

周边的一切都像是在提醒他。

这是真实的何愈,不是梦里出现过的那个,虚无缥缈的,他拼了命也碰触不到的何愈。

只要一抬手,她温热的体温就能印在他掌心。

孙医生说过,人这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能把你从地狱深处拉上去的。

他不信,也从未奢求过。

救赎二字,似乎只能出现在电视剧里。

他已经尽力的在活着了,每天吃着各种颜色,不同名称的药,按时接受检查,时刻担心,什么时候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或许现在他站在这里,何愈的面前,明天就会出现在洛杉矶。

也有可能是医院的太平间里。

他只是太难受了,很想看看她。

隔壁传来小陈的叫声:“牛逼啊小姐姐,情人都跑来乡下找你。”

何愈脸一黑,顾虑到季渊在这,没有怼回去。

她伸手拍了拍徐清让的胳膊:“先进去吧,这里蚊子多。”

徐清让看着她,淡淡的恩了一声。

屋子里灯火通明,碗筷刚收。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看,不时暧昧的冲何愈笑笑。

电风扇费力的转着头,不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万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你小子可以嘛,这样的神仙都被你调/教的服服帖帖。”

何愈皱眉,似乎对调/教两个字有些不满:“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都挤在这里不嫌热啊。”

刘哥家里有事,他请假回去了,正好有个空房间。

这会又太晚了,何愈不太放心徐清让一个人回去。

房间有点小,可能还没有他家里的洗手间一半大。

不过也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考虑到他有洁癖,应该不会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单被套。

何愈把自己带来准备换洗的那套拿出来,给他换上。

“这个虽然不是新的,但是是干净的。”

徐清让垂了眼睫,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何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太过安静了,和季渊一点也不像。

反倒是有点像徐清让。

尤其是看她的眼神。

沉吟片刻,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车还停在路边,我让小陈帮你把它开到停车场?”

他点了点头,把车钥匙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