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小病娇(3 / 5)

开她的触碰。

只是那从男人胸口抽出来的漆黑匕首,尖锐的匕尖按在她的胸口。

锋利又危险。

仿佛随时,她都会有刚才那个男人一样的下场。

夏歌却没有觉得害怕。

她只是心疼。

很心疼。

就像三年前,豆豆不顾浑身鲜血,给了她一个包子一样的心疼。

“血是苦的。”夏歌听见自己说,“不仅苦,而且,脏。”

女童手里漆黑的匕首依然抵着她的胸口,没有松开,她声音很冷静,失却了前几日画眼睛时候的温柔羞涩,像是野兽的本性暴露,放任自己露出了小兽的獠牙,“是甜的。”

你在骗人。

夏歌不顾胸口上的匕首,伸手拨开女童沾着血的发丝,发丝撩开了,额头上却依然沾染着发丝上的血迹,夏歌俯身,不顾匕首没入衣物,危险的匕首尖端舔舐着她的胸口,她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一点一点的将女孩额头上的血吻干净。

然后轻声道。

“我尝了。”

“这血,很苦。”

唇的温度,温热又柔软。

女童的手,有些不稳。

……很温柔。

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么温柔过。

母亲只会骂她贱人,侍女只会战战兢兢的服从她的命令。

从来没有人,可以对她那么温柔。

敢对她,这么温柔。

……有点,甜。

好像这样比血要甜一点。

——可是她不是来救自己的,为什么又要那么温柔?

“你骗我。”她说着,心里慌张,声音却依然冷静,匕首的尖端甚至稍微往里靠了一点,“血不苦,是甜的。”

巷陌外兵荒马乱。

跑出去的男人似乎在叫人来,如果秩的人来了,那么这个孩子就会被制裁。

杀人违背秩的法则。

因为她那一刻的漠视。

她拿起了屠刀。

“那是因为你太苦了,所以才会觉得它甜。”夏歌握住了她拿着匕首的手腕,努力让声音轻而温柔,却掩不住嗓音微微的颤抖,她对她说:“……我尝过很多很甜很甜的东西。”

“所以,对我来说,血真的太苦了。”

这个孩子仰头看她的样子。

就像是那时候的豆豆。

一样茫然。

令人心惊。

是不是看不见的人都会这个样子呢。

她们会固执的注视着一个方向,就好像她能看得到一样,明明身体在因为做了残忍的事情而颤抖,眼睛却永远显得那样坚定又温柔。

楚衣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她听这个人说着匪夷所思的话——

“活着不苦的。”夏歌回答她之前的问题,“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本就是人生常态。”

……很甜。

听着这个人有些颤抖的声音。

就觉得,有点甜。

手,也好温暖。

——可是她不是来救自己的。

她和那些路人一样。

相逢陌路,与她无关。

“……我不信。”女童声音稚嫩。

粉色绸衣已经被男人湿热的血染成深红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液的温热逐渐散去,微风吹过巷弄,潜伏着的冰冷冒上心头。

滚烫的鲜血,永远只会给她几刻的灼人的温暖。

随之赐予她的便是刺骨的冰凉。

手里的匕首,拿不稳了。

颤抖着,就要落下来。

很冷。

为什么又苦了呢?

巷陌外越来越乱。

夏歌目光微微一深,这孩子一身的血,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要是被秩发现……

她脱了外衣裹住了女童。

“我们避过这些人好不好?”夏歌放柔了声音,她扶稳女童按在她胸口的匕首以及女童有些颤抖的手,重复了一遍,“别说话,我们躲过这些人好不好?”

不像刚才的男人,高高大大充满了苦涩不堪的味道,这个人,又瘦又小,却是有点甜味的。

很软,手,也很温暖。

就算他不是来救自己的。

她也不想让这个人死。

……要是是来救她的,该多好。

“……你是来救我的吗?”她小声的,轻轻的,带着希冀,又问了一遍。

巷子外面的熙攘,淹没了夏歌低低应答。

“嗯。”

女童没有说话,手中的匕首却微微垂下,温驯的任由夏歌把她抱起来。

像是收了一半利爪的小兽。

小心翼翼的在试探。

夏歌将人抱在怀里,鬼影迷踪发动,抱着女童翻过巷子的矮墙,在她落地的一刹那,她听到了一墙之隔处,男人慌张和强撑着底气的声音,“就是这,就是那个小婊/子……”

“……人呢?”

夏歌想捂住女童的耳朵,却没有手了。

这个孩子还是听见了。

女童眼睛被染血白布蒙着,不知道何时,手里的匕首已经完全放下了。

这个人很甜。

甜到可以忽略那些,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