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精卫调查多半不太配合,所以明秋惊提前他精心准备了一些量身定制的瞎话。
精卫唰地一坐直了身板,规规矩矩地腿放平:他明白了,明秋惊在暗示自己,自己师父的故去果然有蹊跷!
不然的话,他一个小小的玉门成员,怎么劳动葛老那种级别的大咖查看档案?
明秋惊看似在问葛老和自己的师父还有没有联络,则在问:他的师父真身份,不也武者局昔日派去的卧底?
精卫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有道理。
他现在之所以被关押,就因还戴罪之身,但倘若找出证据证明自己师父的清白出身,那他的案子也就有得商议了!
一旦想通这一点,精卫恨不得当场找出一万条以翻案的蛛丝马迹,用来证明自己的师父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
他叽叽喳喳得像只真正的鸟,自己这些年来观察到的、自以的、感觉以作线索的事情,一股脑地交代给了明秋惊。
说完以后,他还眼巴巴地一个劲儿盯着明秋惊看。
想要的消息成功到手,明秋惊自己刚打听到的消息在心默诵一遍。
再次确认无误后,他精卫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多谢享。”明秋惊温和地说,“礼尚往来,我也回馈给你一个消息——你现在有竞争手了。”
这句话跨度在太大,精卫还沉浸在“我师父肯定早就跟武者局有一腿”的美好幻想无自拔,闻言不由一愣:“什么?”
明秋惊礼貌地笑了一:“所以说,你如果还知道关玉门的什么内部消息,就赶紧卖吧,不然很有就晚了。”
至少就他的了解而言,武罗卖起玉门的消息来,那真又多又快又好,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一看就知道早就想甩掉这个包袱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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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编了一套“发现葛老在查看你的消息”之类的谎话,但明秋惊赠给精卫的消息,却打的。
如果站在玉门成员的视角来看,那么自山体隧道事发以后,他们每一都在遭受重大打击。
如果说在隧道坍塌之前,玉门一个掌握着重要筹码,需要保持平衡、逐步蚕食的国际组织;那么以隧道坍塌标志,玉门就成国家名单上排行极度靠前的剿灭象。
这一点,没有任何谈判和回转余地。
不到半个月时间内,a市、g市两处了解最深的玉门驻地,已经被先后拔除。其余的各处驻地,也陆续在处理进程。
至凌一弦报名、由莫潮生带队的那场行动,甚至一场跨国任务。
……
“我还第一次参加跨国任务呢。”凌一弦朝着明秋惊偏头,小声传音,“但说话,这个感觉嘛……”
刻,他们这一队人正行走在山林之间。
林间清新的草泽之气,还有雨后大地翻新的泥土味儿、两侧拂肩头的叶片宽大的蕨类植物、树梢上传来的虫鸣和鸟语,乃至潜伏在腐殖被底,受惊时便如同箭矢离弦般窜起的毒蛇……
山林间的一切,无意抚平了凌一弦的每根神经。异兽的脚印、粪便让队伍的其他队员提起警惕,却只让凌一弦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在城市逗留了一年多以后,再重新回归山野,这感觉就像回家了一样。
虽然名义上跨国任务,但凌一弦来说,类似的勤果然比考核更轻松。
明秋惊望着凌一弦活泼快乐的眼波,忍不住悄悄牵起她的手握了一。
谁知道,莫潮生的后脑勺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明秋惊不动,他不动,明秋惊一动,莫潮生雪亮锋利的眼神瞬间杀到,像小剃刀一样,唰唰唰地往明秋惊身上扔。
四目相,明秋惊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
但这一幕既然被莫潮生看见,那还有善了的道理?
三秒钟后,明秋惊就以“因今扎营时先迈出左脚,看你很像个塑之才”理由,被莫潮生一杆子支到六十公里去探路了。
凌一弦:“……”
明秋惊:“……”
莫潮生好歹挂着领队的名号,凌一弦明白轻重,知道不当众因私人理由跟他吵架。
她磨了磨牙齿,心想等这趟任务结束后,自己非得跟莫潮生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不。
至明秋惊,他态度积极地应莫潮生的遣派,一半钟内打包好一个简易行囊,离去前还友好地跟莫潮生打了个招呼。
不但如,明秋惊甚至好声好气地摸了摸莫领队的狗。
“……”
眼看着老红尾巴欢快地摇成电风扇,莫潮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作回应。
刻,没人看得出,在明秋惊温柔、耐心、有求必应的微笑皮囊之,正在思考着这样一个哲学问题——
据说刑持干戚而舞,因无头故,以乳目,以脐口。
那么,明秋惊就很想知道:刑用什么代替耳朵,又怎么敏锐地听见凌一弦的传音,和他握上凌一弦小手的动静呢?
思来想去,明秋惊觉得,刑找补的耳朵,大概就只他那儿多管闲事、扑闪得别勤快的胳肢窝了。
另一边,成功施展妙计,早恋象从凌一弦身边清除的莫潮生,兴致明显比队伍刚开拔时高了很多。
凌一弦越几个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