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确实负重伤。
原来传言是真的,人蝎当真进山腹隧道,而且没有临阵脱逃,甚至还差点为此死里面!
“这是什么话。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何况武罗生之前不也借人蝎,对我们武者局提前释放消息?”
明秋惊一开口,武罗就迅速转他的方。明秋惊按他半边子,一条膝盖正压他的蝴蝶骨上,每说上一个字,压骨头上的力道就要重一分。
武罗艰难地贴地面转头,发现这少年人虽然笑吟吟地,但两颗眼睛就像是夏天的深井水,散浸浸的一股冷意。
明秋惊问:“你不是早就知道玉门有个大计划,却不掺和这摊浑水,这才借助人蝎的口,让武者局给你安排一个难缠的对,把你从场地赛里排除出去?”
武罗神色不改,显然是默认这个猜测的成立。
片刻后,他问道:“既然收到我的信号……你们何必按我按得这么紧?”
心知肚明的那层窗户纸被突然戳破,两边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喝杯茶吗,怎么反而还起来?
明秋惊深沉地说:“没办法,绑老虎的绳子怎么能不紧呢?”
武罗:“……”
等等,这尼玛……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当年白门楼里,曹操杀吕布之前说的话吧!
“何至于此啊,兄弟!”武罗不愧是玉门里干这么久的精英人物,无论内斗外斗都极为内行。
他把围魏救赵的计策得滚瓜烂熟,一句祸水东引就那样脱口而出。
“我和人蝎之间清清白白,你要是心中有气,也该去找莫潮生啊!”
凌一弦:“……”
明秋惊:“……”
这倒提醒明秋惊,他还没跟一弦的这位……义父小叔大哥师父,总之就是这么个人上一面呢。
啼笑皆非地下加份力道,明秋惊沉声道:“不关他的事。你今天来看人蝎干什么?是玉门发布的任务?”
武罗一听到这个问题,就露出一个相当社畜的表情,紧跟叹口气。
“有些事,不是任务两个字就能说清楚的,你们明白吗。”
武罗详细解释:“这确实不是作为正式任务发布,也不会作为正式任务留档。但你的上司端茶水杯走到你面前,和蔼亲地问候你‘小罗啊,你最近和自己的搭档关系建立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个人矛盾,交没交流深入心得啊’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伴随这段惟妙惟肖的模仿,一股浓烈的社畜之气顿时扑面而来。
凌一弦:“……”
明秋惊笑一下:“哦,原来是派你来打前哨——既然问你一个问题,那我也送你一个问题好。你猜猜,为什么你上司会派你来干这件事?”
“……”
武罗没有立刻回答。他眼中浮起两三分复杂情绪,显然自从被擒以后,就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片刻以后,他言不由衷地回答道:“那自然是,因为我和人蝎是搭档,关系比旁人更密切。”
“你上司派你来干这件事,不是派你来给我干。所以说,咱们关系哪儿密切?”
人蝎饶有兴趣地倚病床上,明明伤得只有半条命,仍然红唇叭叭地发出暴论。
“……”
霎时之间,屋里的三个男性都静默一瞬。
明秋惊和江自流同时忍不住回头,人蝎若无其事地对视回去。
片刻以后,明秋惊不痕迹地重新把握住对话方。
他和蔼地安抚下武罗饱受惊吓的心灵:“往后没准是一家人呢,干嘛要说这种自己听都违心的话呢。玉门最近的内部清洗,作大到连我们都听到风声,你这样的聪明人总不会一点消息没有吧。”
也不知道武罗究竟些什么,听到“一家人”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肌肉非常明显地绷紧挣扎一下。
随明秋惊说出后半截内容,他的表情才慢慢缓和下来。
明秋惊低下头,放柔语气,就那么坦坦荡荡地、把当初从武罗那里听来的墙角,如数奉还给武罗。
“而且,我们的内线最近传来一条消息……唔,您和那位孰湖生,是不是有些特殊的牵系?”
武罗猛然扭头来!
他确实和孰湖是同父异母、血脉相连的兄弟。但这事是谁说的?
人蝎?
不,不能。她之前一直g市活,除非真泡上他的某个同事,不然没道理挖出这么早的内幕来。
那就是……武者局还a市玉门里安插其余的人?
武罗瞪大眼睛,要尽力地从明秋惊脸上看出什么。
但明秋惊却一言不发,只是对他神秘微笑。
剧烈的冲击之下,武罗一点没怀疑消息是由自己走漏的,反而还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隐忧被明秋惊板上钉钉地从旁证实。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里分明带自己都无法忽视的气弱。
“……我之前,给你们传递信号的。”
“是的,武罗生事发之前给我们抛眼神,这很好。”明秋惊淡淡地说道,“您现就有一个机会,能玉门沉船之前,跳出这座已撞上冰山的泰惨尼克号。”
武罗沉默一下,没有说话。
天欲使之灭亡,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