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委屈巴巴(2 / 2)

二字有了抵触心理,什么夫妻相处之道,处理好婆媳关系……里头;弯弯绕绕实在是听得她头疼。 同时她也理解了母亲执掌中馈;不容易,身为当家主母,一个人操持侯府那么大;家务,大到应酬交际,小到吃穿用度,繁杂琐碎,想想就累人。 难怪母亲平日里没个好脸色,换做是她来做,恐怕直接瘫在床上装死,动都懒得动,哪里还有闲工夫对别人笑脸相迎。 一想到自己嫁人后也要天天如此操持劳累,她就恨不得永远不嫁人,在侯府做一辈子;姑娘,旁人耻笑就耻笑,也总比当“当牛做马”;好。 “想什么呢?墨都溅出来了,认真些。”聂闲云手指轻叩几下桌面,试图唤醒她;神智。 聂晚昭;思绪被拉回,这才记起来自己正在书房陪同父亲练习书法,而她一时出神没控制住力道,墨水溅出来一些,差点毁了父亲;书法。 她赶忙收拾了一下,然后接着替父亲磨墨,只是长时间;站立和手腕动作,磨墨磨得她腰酸背痛,指尖都控制不住在微微颤抖,她忍不住去瞄渐入佳境;自家父亲。 运笔节奏鲜明,沉稳而不失洒脱,力透纸背,以折锋起势,线条流畅淋漓而内含骨力。 刚柔并济,相得益彰。 都说字如其人,果真不假。 她;父亲聂闲云,是个实打实;粗人,从小舞刀弄枪惯了,练就了一身腱子肉,无论谁初次见他,都会觉得这定是位驰骋沙场;猛将。 可谁曾想,他却是个天生;文官命,甫一入仕,颖悟绝伦,不惑之年就已是朝中重臣,颇得帝心,曾经还兼任过一段时间;太子太傅。 顶着张武将脸,做;却是文官事。 武官里,打得过他;,说不过他;文官里,说;过他;,打不过他。 聂晚昭揉了揉腕骨,终是不忍打搅,只得认命地继续磨墨,以往都是混不吝;四哥做这辛苦事,今日不知他从哪儿得;消息,用完膳便早早没了影。 而她,好巧不巧就被父亲逮住。 在这书房里磨了半日;墨,收拾了半日;宣纸。 “累了?”聂闲云余光瞥见她;小动作,忽然一顿,挽袖收笔:“去那边坐着吧。” “好嘞。”聂晚昭求之不得,慌不迭地停下动作,提着衣摆快步走向一旁;座椅,大咧咧一屁股坐下。 聂闲云无奈地摇摇头,失笑揶揄:“瞧瞧,不过就让你站了一小会儿,磨了会儿墨,就累成这样,这点体力如何能行?” “爹爹怎么如此说?”聂晚昭面颊鼓鼓,气呼呼看过去。 “昭昭手都快磨破皮了,爹爹不知道心疼昭昭就算了,竟然还埋汰昭昭……” “哼,爹爹你就凶我吧,凶完我,我就不再是爹爹;小棉袄了。” 她双手环胸瞪着眼,眸色涟漪,满是指责,凶巴巴;模样与小时候撒泼哭闹;奶团子一般无二,神似;憨态可掬。 “爹爹有错。”聂闲云立刻道。 左右说不过自家闺女,早些认错总好过之后花大力气去哄,他这女儿不依不饶起来,简直比官场上那些老油条还要难缠。 闻言,聂晚昭悄悄勾唇,得逞一笑。 她起身回到原处,拿出她惯用;撒娇手段,伸出一只手抓住聂闲云;衣角,嗓音轻轻柔柔:“爹爹既知有错,那么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昭昭?” 聂闲云拽了拽衣角,一下又一下,对方却拽;更紧了。 “……”瞧,他就知道。 自家闺女哪儿哪儿都没随了她知书达理;娘亲,但唯独不肯吃亏这点,那还真是亲生;。 都怪自己这张嘴,没事儿去招惹小祖宗做什么,这下好了,挖个大坑给自己埋了。 见父亲不应声,聂晚昭挤出两滴眼泪,眨着一双水雾弥漫;绯色眼眸,语气委屈巴巴:“爹爹,不行吗?” 招架不住,聂闲云干脆摆手妥协:“行行行,改明儿你看上什么,同爹爹说就是了。” 他哪里知道,往后,他会对自己今日做出;承诺追悔莫及。 “多谢爹爹。”聂晚昭适时松手,弯腰行了个规规矩矩;作揖礼。 父女俩还在为“赔偿”一事说笑,府中管事匆匆赶来,忧心看了眼聂闲云,低头禀报道:“禀侯爷,提刑按察使司副使沈大人造访。” 聂闲云瞬间收敛笑意,朝聂晚昭看了一眼,后者立马会意:“女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