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1 / 4)

华夏星。

西湖边的古典园林式酒店,今日贵宾云集。无数媒体被拒之门外,只能张望着,企图拍到些独家新闻。

园林式酒楼内,联邦最新潮的华赏搭上江南一步一景的园林,碰撞中也不失美感。

今日是联邦富豪亚伯拉罕珊格和安妮的婚礼。

参礼的人群泾渭分明,珠光宝气、侃侃而谈的,是男方的朋友,多是些名流富商、政客明星。衣着素净、不喜热闹的,是安妮的同僚。

新人还未出场,名利场却在上演。

“真想不明白,阿三哥怎么会看上那女的,猎奇吗?我看这婚姻好不了。”珠光宝气的妇女一副过来人经验道。

一旁胸部撑得耸入云霄的妩媚女郎笑着附和,哪怕心底吐槽——“大娘,你都一把年纪了,叫新郎哥你不觉膈得慌?”

贵气妇女自视甚高,将目力所及的男人一一品头论足。“那位陈院长的大儿子,纨绔子弟一枚;最年轻的商务部副部长,才华有余,长得磕碜;商场新贵张乃,呵,就差没把暴发户的庸俗刻在骨子了……”

贵妇扫了一圈,看谁都不顺眼,最后视线落在角落,露出欣赏的神色。“这美玉和顽石,终究天差地别。”

妩媚女郎转过身,想看看能让贵妇认可的男人是谁。

呵,这不是圣楼集团的楼总吗?

“楼家小少爷倒是才华横溢,相貌举世无双,可惜是位感情冷漠的主。”贵妇极为遗憾。

妩媚女郎趁着贵妇转头功夫,狠狠翻一个白眼,说得仿佛如果对方热烈似火,就能和其发展出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心底不屑,妩媚女郎却不放过结交青年才俊的机会,要下手,当然先从质量最好的开始,哪怕碰了一鼻子灰,也不会留下遗憾。

女郎风情款款的走到了楼开墨跟前。

“楼总。”女郎娇滴滴道,玲珑的身姿凹出最曼妙的曲线。

妩媚女胸大却不脑残,不会做那种泼一杯水、故意踩一脚的智障招数。简洁、明了、展现自己优势。

只可惜,一腔柔情未能融化寒冰。楼开墨看了一眼,点点头,神情里写满不耐。

女郎非富贵之家出身,能混到这场合,自然有点眼色:“楼总忙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女郎刚走,古冠玉叼着根羊肉串,探过头:“老大你不是在发呆吗?有什么忙的?”

楼开墨不言,望着庭院内的亭台轩榭。

风景动人,他却无心欣赏。

楼开墨昨夜做了一个梦。

也是这般江南春深,草木扶苏,他和白廷坐在移步换景的回廊中。

两人嬉戏着,玩闹着,白廷的笑容,温柔过所有的烟雨朦胧。

“我好怕。”他对白廷说。

“怕什么?”

“怕有一天,你离开了我。”

白廷伸出手,牵过他的手:“傻瓜,想什么呢。”

白廷的声音很温柔,他刚得到一瞬间的安抚,就见白廷冷笑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刹那间,楼开墨从梦中惊醒,窗外是无垠的宇宙,豪华飞船正驶向华夏星。

“老大,来一口,不是我说,这华夏星的食物就是好吃。”古冠玉递过一份银耳羹。

楼开墨看了一眼摩肩接踵的人群:“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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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楼开墨梦中的人,正被这场婚礼的女主人拉着。

“这玩意真奇怪,这样缠着手喝酒感觉会有点别扭?”新娘拿着葫芦瓢,推崇实践出真知的她,正打算和白廷来场交杯酒。

白廷吓得退后数步:“使不得,这得和新郎官来。”

“平日里喝不得?”

“倒也不是,这新婚的葫芦是苦的,酒是甜的,意味同甘共苦。而一分为二,则象征夫妻同心,白头偕老。”

黄鹤筹划的婚礼还原了许多中国古典民俗,比如交杯酒的起源,来自于礼记“合卺而握”。卺是一个葫芦剖成两个瓢的意思,所以这次婚礼用了最原始的器具。

安妮折腾完酒具,又对着房间中镶着金龙凤的蜡烛下手。“这么原始的玩意,我在某本古籍上见过,不过没这般精致。”安妮说着,点燃蜡烛,看了两眼觉得无趣,吹了一口气,火苗灭了。

白廷汗颜。这新婚的花烛,可是要通宵达旦不能熄。

不过联邦人不在乎也罢。

“这梳子也太不轻巧了。”安妮拿着桌上的梳子道。

白廷:“这也是一种风俗,名为‘上头’,新人在各自家中梳头,由全福之人来帮新人梳,梳到白发齐眉,儿女满堂。”

安妮:“倒是有点意思,那这个饼又是做什么的?”

白廷一边解答,一边朝站在门口的罗西递出求助的眼神。

白廷平日里相当有耐心,尤其是对女人,只是安妮已经拉着他,问了两个小时有余,只差恨不得把研究所搬来,直接把婚礼变成一场《白廷淘气三千问》的录制。

罗西接受到白廷的信号,急忙找了个借口,将人捞了出来。

“嫂子就是这性格,兴致起来都不愿见老大一眼。”罗西道。

白廷自然理解,能对阿三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