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白廷双颊酡红, 眼神有些迷离, 站在原地都颤颤巍巍。
“白廷, 你还好吗?”楼景明轻声问,递过一杯温水。
白廷酒量还凑合,只是不知这‘醉千年’是何成分,几杯下肚,眼睛都对不上焦,意识早已混沌。
不过白廷酒品极好, 只是站在原处, 像个笑脸不倒翁一般。
楼开墨搀扶住白廷, 白廷没有反应。
卡良虽心底疑团重重,依然道:“可能真的喝多了,要不先到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会?”
楼景明点头。
楼开墨搀扶着白廷, 刚走几步,白廷就险些摔倒。
卡良不忍直视, 他虽看戏的心态强,却也不忍他人无故受伤, 正想上前一起帮忙搀扶, 却见楼开墨蹲下身,动作熟练的将人背到背上。白廷也特别乖巧,手腕蜷住身前的肩脖,仿佛习以为常。
卡良:???
楼景明:笑而不语。
楼开墨没有顾及几人诧异的目光,健步如飞、一如无言的将人背到临时下榻的酒店。
原处。
卡良用胳膊肘撞了撞楼景明:“你弟是不是也喝多了?”
楼景明:“你说呢?”
卡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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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楼开墨将人放在床上,简单的帮忙梳洗。
房间橘黄的光像是特调鸡尾酒, 溢满了床铺和地毯。明明前些日子的梦里,这人还拿着屠刀,欲将他千刀万剐,此刻和这人共处一室,楼开墨却只觉温馨,就好像记忆碎片里的场景。
他本只将那些相处片段当做另一人的电影,现在却有些感同身受。
就像这样一坐一躺,他也甘之如饴。
白廷猛然从床上坐起,呈一个工整的直角。
“怎么?”楼开墨关切道。
“小黑?”白廷看着他,眼睛里亮闪闪的,若有星光。
楼开墨怔了怔,半晌,“嗯”了一声。
“我是不是喝醉了呀?”白廷的尾音带着点撒娇,双手捧着两颊。“好烫呀,你摸摸嘛。”
好可爱。
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楼开墨感觉自己大概见鬼了。
“你摸摸呀,真的好烫。”白廷又仰起脸,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子。
楼开墨感觉自己双颊发烫,他都不知道,此刻他和醉得双颊通红的白廷,到底谁更烫一些。
大概不相上下。
白廷用一种渴望的眼睛看着他,眼睛上氤氲着一层水汽,让瞳眸看起来亮晶晶的。
楼开墨感觉四周昏天暗地,万籁俱寂,只剩下自己心脏极速跳跃的声音,还有那人眼眸里的渴望和炙热。
好像一壶可以醉到地老天荒的酒。
楼开墨终于从沙发椅上起身,站到床边,正想伸手,白廷却忽然直直躺下,仿若可爱的电动玩具耗尽了电量。
房间传来轻微的打鼾声,楼开墨伸出一半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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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时,节目才重新开始录制。
夕阳好似咸蛋黄,在布满薄彩霞的天空中,让人食欲大增。
“骆导演,这节目录到几点呀,肚子好饿。”霍树摸着肚子。醉酒后睡了一觉,此刻正饥肠辘辘。
骆岛看着节目流程单,也有些郁闷。
原本今日的安排,是到长白山上来一个攀爬竞赛,现如今只能作废,拍点见面后唠嗑认识的日常画面。
骆岛想了想,见醉酒的几人滴水未进,一拍砖:“这样吧,边吃饭边录制。”
众人来到安排好的餐厅。
白廷诧异的发现,服务员竟然小青。这姑娘也真是忙的,既当节目组策划,又当节目组后勤。
小青特别接地气的穿了件东北花棉袄,看起来喜气洋洋。
霍树一股脑坐到圆桌边:“我们今晚吃什么?”
小青笑眯眯道:““楚河汉界一分为二,一半是滚烫的红,一半是伤人的白。鲜血已经凝固,折翅与断肢在狂欢,残肉在蜷缩,在翻滚,在咆哮。支离破碎的大脑,和碾化成泥的躯干,在黄色绸缎的包裹下得到救赎。”
众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姑娘看起来娇俏可爱,说的话怎么这么让人毛骨悚然。
帝国的梁佳言娇嗲的蹭了蹭邻座的楼开墨“什么东西,好可怕,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楼开墨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拍了拍被碰触的袖子。
梁佳言的脸色瞬间铁青。
白廷无奈叹息,对小青道:“别闹。”而后对众嘉宾翻译道:“今晚吃火锅,鸳鸯锅,一半麻辣一半清汤。涮菜有鸭血、鸭翅和鱿鱼须、牛羊肉,丸子、猪脑、虾滑和豆腐皮。”
众人:……
很快,菜上桌。
东北人向来豪爽,从菜量上也能看出一二。一道道涮菜堆如小山。
白廷还记得第一次去东北时,在苍蝇小馆和朋友聚餐。
白廷习惯了上海菜的精致和袖珍,每次点菜都要十份八份打底,习惯性的和对着墙上的菜单点了八道。
豪放的女老板瞅了眼白廷纤细的身子:“就你们两?”
白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