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新楼里,发现这边果真宽敞明亮,而且只剩下最后的扫尾工作了,她忍不住问:“黎队,咱们七个人占两层?是一人一间办公室吗?”
黎旭乐了:“想什么美事呢!7月统考时会招新人,刑警队那边也有选拔,招兵买马,两层地方也不大。
顾平安虽然有些失望,但想到招兵买马后她就不是新人了,也有些期待,这些日子总被人质疑,多少有点烦。
“黎队,我们刘所让我跟你把案子报备一下,毕竟我们只有四个人,他怕万一都出事,这案子就被盖下去了。”
黎旭吓了一跳:“你再说一遍!你们派出所所长怕你们四个都出事?到底什么案子?上次你不是说就是失踪案吗?”
顾平安把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又道:“刘所应该是被昨天大搜查的事吓到了,他们嫌刘所问东问西,居然把他往粪坑里挤,如果我们接着查下去,他们肯定还会反击。”
“他确定那人是故意的?”
“很确定,因为这个叫李水全的村民今天又跑去派出所慰问刘所,他说了一堆没用的线索,就是想暗示我们李贵是自己跑的。”
顾平安说着掏出自己的素描本,把那张素描给了黎旭:“黎队,麻烦你帮我找反扒大队的人问问,看有没有人对他有印象。“
“偷桃酥的惯偷?”
黎旭又气又笑,“其实你们还是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甚至连怀疑方向都没有,只知道他们可能勾结在一起作奸犯科,还害死了李贵,可你们却不知道李贵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做什么?”
顾平安叹口气:“我们也没办法,觉得吴镇长有问题,总不能直接抓起来审吧,还有新合村的魏支书,人家积极帮着找人,难道还错了?我觉得这个李水全是个突破点,还有小玉,可小玉那边也碰了壁。”
黎旭听了小玉的情况,更无奈了:“你查案子还真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急什么呢?又不是有人被劫持了,必须马上击毙凶犯。这种案子要慢要缓,要死盯着这些可疑的人!怀疑他们谋财,就盯住他们的财路,怀疑他们杀人,就盯着他们的行踪和社会关系,探索他们的动机。你说你都不确定小玉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有精神疾病,你就说她好像被训练过,还要让心理专家跟她谈?谈什么?”
顾平安皱眉,她想反驳,可也发现她好像确实太急了,她想快点查完李贵失踪案,赶紧回市局查清楚原主是怎么被诬陷的。
就像上辈子一样,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甚至曾经同时追踪两宗大案,就像身后有人追着赶着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拿到一等功后她就更停不下来了,总觉得一举一动都要对得起自己的勋章,到最后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初心,只想着当神探立大功,最后把自己玩得GAMEOVER了。
顾平安站在空旷的新楼里短暂地反省了一会儿,才说:“是啊,我太急了,刘所也说不能急,要先搜集线索。小玉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我还没弄清楚她的家庭情况,就跑去她家,确实很鲁莽。”
这不是她该犯的错误,顾平安知道她不只做事急躁,心也急了!
黎旭有些诧异,以她的性格不像是会轻易认错的人,被抓到没驾照骑摩托,她都很不服气,嘴上说错了,心里肯定埋怨他多事。
而且在查案过程中,顾平安大部分判断都没有问题,甚至能敏锐地发现别人忽视的问题,这就更助长了她的自信心,可现在她居然认错了。
黎旭突然笑了,这样的顾平安一定会走得很远,他得努力不掉队才行。
顾平安皱眉,黎旭是有什么毛病吗,她都认错反省了,他又是皱眉又是笑,笑个鬼啊?
“黎队,我的话很好笑吗?”
“没有,我很高兴你跟刘所能信任我,也很理解你为什么着急,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周围的人反应异常,你觉得有大案,却什么马脚都抓不到,换谁都会急。”
顾平安点头:“对,就是这样!小玉的事可以先暂时放一放,但李水全自己跳出来,还跑去派出所偷东西,我觉得要先确定一下他是不是惯偷。等他再偷东西时,直接摁住,就有理由审他了。”
黎旭道:“我这就带你去反扒队,他们那帮子人对扒手的脸和手过目不忘,要是这个李水全真在豫东市做过扒手,他们肯定能认出来。”
反扒大队的队长姓王,他一接过顾平安的素描像,就笑道:“不用问别人,我抓过他!确实是个惯偷,活动范围在豫东汽车站,他还有两个同伙,好像都是一个村的。”
顾平安问:“那您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王队长皱眉思索着:“最后一次抓他是在去年三月份,之后他们这几个好像就不在豫东汽车站混了。”
他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笑起来:“不过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过年的时候,正月十五那天,我带孩子在外边玩,看见他领着个姑娘在逛庙会,那姑娘套圈的时候他顺手偷了人家两个圈。我当时都傻了,你说这抓不抓吧,大过年的,偷了两个不大的塑料圈!”
王队一边说一边用手比画着大小,应该是最小号的那种套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