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瞟向吴伯,只不过看起来就像是因为旁听的有些紧张的普通老师,吴伯每次都是含笑肯定,安抚着他的心。
而林涉同样会不自觉看向吴伯,他的动作更隐秘,每次收回视线后眼睛亮晶晶的,紧抿的唇有种内敛的轻松和开心。
果然,吴伯在这里之后,方俊义就什么都不敢做了,做足了衣服认真上课的家教老师模样,吴伯始终笑呵呵的听着他们上课。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方俊义合上了书本。
吴伯连忙起身,走过去挽留道,“方老师,天色不早了,不然就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完饭再回去吧。”
方俊义连连摆手拒绝,
“吴先生,吃饭就不了,天色太晚,我得赶紧回去。”
吴伯邀请了几次都被方俊义拒接,只能无比惋惜,“方老师,那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吴先生您太客气了。”
方俊义像往常一样,被吴伯和林涉送出大门,只不过在路过大厅时,他还特意看了眼封正逸亮着灯的书房,林涉注意到他的视线,同样抬头看去,随后拽了拽吴伯的袖子,小声问道,
“吴伯,大哥和罗医生还在书房吗?”
吴伯揉了揉林涉的头发,温声回答,“大少爷和罗医生今天有事情要谈。”
“哦。”
林涉乖巧地点了点头。
别墅门口,林涉和吴伯两人送方俊义离开,进了大厅后林涉察觉到一道视线,顺着看过去,正看到洛楚余倚着栏杆,正看着大门外。
等等,这个视线——怎么好像在看已经离开的方俊义?
林涉有点怀疑,还有点茫然。
见林涉仰头好奇地看他,青年唇角噙笑,冲他点了点头,如沐春风的笑让林涉有点羞怯,还有些不知所措,青年对着吴伯微微颔首,随后转身重新回了封正逸的书房。
看起来像是单纯出来透一下气。
林涉有点拿不定注意。
……
书房内,
封正逸看着推门进来的洛楚余,有些拧眉,“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洛楚余翻着手中的文件,这份文件正是林涉的病历表。
他坐在一记旁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一边翻阅着,一边解释道,
“接触的时间太短,暂时还看不出来。”
封正逸十指交叉,陷入沉思,“你刚刚和林涉见过一面,依你来看,他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洛楚余将文件放在腿上,闻言想了一下,抬眸看向封正逸,棕色的瞳孔带着暖色调的温和和安抚,
“精神创伤肯定有所遗留,但具体到什么地步,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封正逸只能点头,他倚着椅背,眼底带着沉闷的痛楚和窒息。
在丰城,他亲眼见了林涉的两个朋友,孔寒和宋敛,也从他们口中得到了更详细的过程,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像是被什么紧紧掐着脖子,让他呼吸不过来。
在吴伯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林涉的房子里,那间——对林涉来说,充满了噩梦的房间里。
除了卧室和卫生间,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用来恐吓林涉的照片。
还有……
一间被改造过,除了黑暗,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光的小房间,这间逼仄而恐怖的黑色小屋内,摄像头无处不在,仿佛装摄像头的人就是为了欣赏被折磨人的恐惧和丑态。
他甚至在墙上看见了已经变暗的血迹。
无处不在的死寂和黑暗足以摧毁一个成年人的心智,却被人用在了惩戒孩子身上。
封正逸几乎无法呼吸,他甚至怀疑自己隐约闻见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逼仄压抑的房间狠狠攥着他的心。
这里,远比文件中苍白的文字更有冲击力。
封正逸久久的沉默着,就连一向没什么波澜的平静心头也翻涌着什么,几欲蓬勃而出,想要发泄,又有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越触动,越心疼。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他也只能从留下的东西中查探到冰山一角,可过去的事实却对林涉造成了深刻到无法抹去的阴影。
也许他们的担心没错,林涉的心理创伤埋的及深,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也许在某一天,就会伤害到他自己。
封正逸像一个雕塑,无声的站立和很久。
直到吴伯的电话打过来,对林涉的担心让他匆匆往回赶,并花了很大的心思给林涉选了一位心理医生过来,他选了好久,经过多方比对,才选中罗楚余这位在心理学届的翘楚,并以假装朋友的身份请他过来。
只希望这位心理医生不是浪得虚名。
封正逸睨了眼洛楚余,从第一次见面时起,这位据说非常有名的心理医生就始终带着白色手套,根据他自己所说,是严重洁癖。
就连翻阅文件的时候,手套也从不摘下。
封正逸视线从洛楚余身上移开,尊重别人的习惯,有些疲倦地靠着椅背微微敛眸,思及林涉最近的不对劲,十指交叉,大拇指相互摩挲。
这是他惯常用的思考方式。
坐在沙发上的洛楚余则记翻阅着文件,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