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
……
即便魏尔伦同意了尤尼跟在身边,但他本身并不是什么体贴的人,自然也不在意跟在身边的小动物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他只负责把追上来想带走尤尼的人杀死,其余的他一概不会管。
不间断的暗杀高官政要,不管是哪个国家的统治者,只要上了魏尔伦猎杀名单的人都会死去。
尤尼从一开始踉踉跄跄跟上魏尔伦的脚步,到神态平静步履稳定跟上魏尔伦,只用了短短不过半年的时间。
每到一个地方,魏尔伦就会独自消失一段时间,扔下尤尼去暗杀他的目标。
只留下她在安全屋附近活动,也不管她会不会趁着这个时候离开。
偶尔魏尔伦会乔装带她走在各国的街道、公园,经过喷泉的时候他会稍微驻足,目光落在喷泉底下的银币微微出神。
“你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是有意义的吗?”
有次,他这么问跟在身后的少女。
尤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笑地问:“您觉得什么样的事才是有意义的呢?”
魏尔伦心中充斥着迷茫,这些年他一直浑浑噩噩地游走在各个国家,暗杀着各国政要。但他本身其实并无所谓这些人的生死,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件事做。
或许这些渴望掌握神明异能的高官政要死光,他和那个孩子身上的悲剧就不会再次发生,也或许即便换了批人,他们依旧会试图探究神明的力量。
不管他杀还是不杀,他所经历过的事都已经过去,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
魏尔伦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没有,我们所做的事都是毫无意义的琐事,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只是在发泄心中无处泼洒的愤怒,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尤尼收回视线,轻垂眼帘并没有反驳魏尔伦的话。
她只是手肘往后靠了靠,碰了下绑在后腰的包裹,里面鼓鼓囊囊装满了东西。
“走吧,我决定要去日本接回我的弟弟。”
魏尔伦转身向前,尤尼最后看了眼喷泉跟上他的步伐。
“日本?我知道了。”尤尼疑惑了瞬间,很快收起脸上的神色扬起一贯的微笑。
魏尔伦往后瞥了她一眼,“你看到了什么?”
半年的时间,即便魏尔伦不怎么关注尤尼,也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以及令人眼热的预言能力。
他一般不会去问尤尼的预言结果,因为他清楚他不会死在暗杀那些政要的路上。
他并不需要尤尼为他预言什么,把她留在身边也像养只小猫小狗一般,只要活着随她干什么他都不会去干涉。
人类会思考养在身边的宠物在想什么吗?反正魏尔伦不会,他会留下尤尼只是一时兴起,对于她为什么会被追捕、拥有多么特殊而强大的异能也不在意。
“我看到的或许是您不想知道的事。”尤尼微笑着回答他。
矮上他许多的少女要跟上他的步伐并不容易,但尤尼却没出声让魏尔伦等等她,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
魏尔伦哼笑了声,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那就别说了,反正我从来不相信预言、命运这些事。”
尤尼弯着嘴角,没有反驳他。
魏尔伦本身就是反抗命运,重伤了自己搭档才得以摆脱原本回去继续为法国效命的命运,比起预言未来那样捉摸不定的事,他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但他又怎么知道,他所做出一切不是命运中早已定下的一环?
无论做什么都挣不脱命运的束缚,这个道理尤尼从很早之前就明白了。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导向那个既定的命运。
魏尔伦有属于他的命运,尤尼也有属于她的命运。
她会努力活到行使她使命的那刻,不管她愿不愿意现在都只有她能做到那件事。
“不相信命运并不是坏事。”
尤尼轻垂眼眸,掩饰住眸中的情绪。
乔装打扮混上驶向日本的轮船,被魏尔伦夺走了船票的富商和情妇倒在暗巷中呼吸微弱,却并没有生命危险。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阻止我杀死这些工具了,”魏尔伦站在甲板上双手插兜,海风吹起他淡金色的发,他平静地望向辽阔的大海:“他们的性命值得你得罪我这个保护符?”
尤尼迈前一步,扶住金属的护栏:“我只是觉得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或许会更好。”
把他们的罪证放在身旁,通知了当地的警署和医院。
他们不会因此失去性命,但也不会逃过法律的严惩。
魏尔伦轻嗤了声:“再这样节外生枝,我下次可能会扔下你哦?”
尤尼弯起嘴角一手扶住护栏,侧身回望他:“没有人关注他们失踪的船票,就不是节外生枝了吧?”
魏尔伦意味不明道:“这也是你看到的?真不愧是巫女啊。”
尤尼垂眸轻笑:“我就当这是在夸奖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