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压抑的担忧与郁色。
这让他显得有些沧桑与寂寥。
见此,神黎不由得庆幸炼狱还活着。
他们又聊了一会炼狱的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神黎便起身拜别了他。
但是临走前,神黎迟疑道:“您……”
她想起不久前他与炭治郎起争执时有谈到诸如「日之呼吸」、「起始之人」等等的字眼。
神黎不由轻声道:“您可以把您知道的、有关于继国缘一……有关于那位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的事告诉我吗?”
然而,对方选择了静默。
神黎并没有从炼狱的父亲这里得到答案。
不过她也不失落,因为她本身只是抱着想多听那个人的事迹的心态才问的,不管炼狱的父亲是不想告诉她还是不知道,神黎都不觉得伤心。
神黎找到炭治郎的时候,他和千寿郎也还在聊天。
再次见到神黎,千寿郎绽开了感激的笑容来:“我都听炭治郎先生说了,这次哥哥能够活下来多亏了神黎姐姐你。”
神黎一愣:“不……”
难
道不是因为她才受重伤吗?
但是那孩子依旧在笑:“自从上次他和神黎姐姐你来过后就一直忙于工作没回来了,之前听到他受重伤的消息时我真的很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兄长了。”
年龄不大的孩子,虽然不久前还因为心系兄长而满脸郁色,但是现在已经将那朦朦胧胧的眼泪都擦干了。
他弯着微红的眼角道:“过一阵子,我会和父亲一起去看望哥哥的。”
闻言,神黎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笑着揉上了他金红的发丝:“嗯,我也由衷高兴你能再见到他。”
因为这个小插曲,他们之间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午后时分,千寿郎踩着哒哒哒的步子说要带神黎和炭治郎去看院子里栽种的太阳花。
神黎没想到这孩子还记着这事,不由笑弯了眼。
为此,他还特意端了茶点来招待。
可是神黎的注意力却难得不在吃的上面,她的目光从见到那院子一角的花后就被篡取了全部的神思。
盛夏的阳光随着时间早已从廊上褪去,可是余温未散,光着脚踩起廊板上依旧是暖热的温度。
神黎站在阴翳中,愣愣地看着院子里的阳光蹁跹游离在了一片鎏金泛红的花朵上。
它们一枝一枝长得老高,向着阳光挨在一起,占据了墙角,远远看去时,就像附在那里的艳丽的画。
向日葵,太阳花啊……
神黎仔细地看。
她见那金黄细碎的花瓣是细细的形状,紧紧挨在一起才构成了整朵花的衣裳,它们像无法脱离彼此一样,随着被烫软的风而微微摇曳着,其飘扬的弧度像一团团正在阳光中熊熊燃着的金色焰火。
因此,当她想伸出手去碰碰它时,就像怕会被烫到一样,不由得紧张地问:“我能摸摸它吗?”
千寿郎笑着眨了眨眼:“当然可以!”
神黎这才慢慢地伸出手去。
果不其然,是如同记忆中一样柔软的触感,但其每一片花瓣都因拥有着生命力而在掌心中呈现出一种软到了仿佛能融进血骨里的温柔。
神黎几乎呆呆地抚摸着它们。
眼见神黎出神得厉害,千寿郎突然在旁边道:“折一枝去给哥哥吧!”
这成功唤回了神黎的心绪:“诶?”
千寿郎也摸了摸这些花说:“这是我和哥哥一起种下的!上次他还拜托我好好照顾,现在夏天花已经开了,他一定也很想看到。”
神黎迟疑道:“可是摘下来没多久它就会……”
仿佛提前看透了神黎所想,那孩子凑上前去用脸颊蹭了蹭那些柔软的花瓣,然后笑了说:“没关系的!只要没拔了它的根,再加上以后细心呵护,来年夏天又会开出花来的,到时候神黎姐姐你依旧可以来看。”
许是这孩子微笑的模样太过耀眼笃定了,在这一瞬,竟像暖风一样扫除了神黎心中的阴霾。
于是,她安静了一会,也缓缓地笑了出来:“嗯,那我们折一枝去给他吧。”
神黎和炭治郎是临近傍晚时分才离开炼狱家的,虽然临走前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他们并不失落。
当神黎抱着一枝用报纸小心包好的向日葵准备启程时,炼狱的父亲叫住了她:“丫头。”
神黎看过去时,那位长辈正倚着大门的框檐,拿着酒壶,神情上莫名有些欲言又止,似乎不太想多说:“你问的那个人,我只从祖辈那里听说,他很早之前就因为犯了错而被逐出鬼杀队了。”
神黎一愣,下意识问:“您知道是什么错吗?”+&#x6770;&#x7C73;&#x54D2;.
对方听后喝了口酒思索了会,语气变得有
些漫不经心:“能被逐出鬼杀队的这种,起码都是背信弃义、无法宽恕的程度了吧,说不定切腹自尽都有可能。”
闻言,神黎沉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
她不再追问,也没有露出任何一丝伤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