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帽子终于掉落,堪堪落在了一朵绽放的莲花上。
白橡发色的男子头陷地里,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来。
下一刻,他软软垂在地上的手臂已经挥起了金扇来,刹那间,晶亮的冰像绽放的冰花一样大片大片地刺来,瞬间冻结了周遭的一切。
神晃在电光石火间就往后一跃避开了他的攻击,那金扇一挥出来的效果竟还像厉风一般,削掉了他们身后的两棵树。
与此同时,有一群人寻着方才那声巨响再次赶来:“教主大人!您没事……”
但他们的担忧还未说完,喉咙处就迸开了鲜红的血花来。
展开的金扇末端沾着潺潺的血,它在那一瞬间切过了那些人的喉咙和四肢,染尽了信徒们生前的温热。
一一倒下的人犹带着死前关切的表情。
但那些自他们身体溅开的血落在了月夜的冰上,像一朵朵晕开的梅花。而杀了他们的教主大人已然优雅地站了起来,他看都不看那些看一眼,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从那层冰后传来了:“没办法了,谁让小姐你刚才将那个秘密说得那么大声,虽然之后要重新招教徒有些麻烦,但为了永绝后患,还是将他们都杀了吧~”
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神晃留下的伤,想来是已经愈合了。
而听到这来,神黎便对神晃道:“父亲,你先去把无关的人都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拉过身边的一大袋武器,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感觉到喉咙隐隐有些不适,神黎一下子就知道这冰里带着些毒了。
神晃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便有些不放心她:“原来如此,不死还能重生愈合,这就是你说的鬼啊,和江华一样……你可以吗?”
神黎却道:“说什么呢?江华才不是这么劣质的生物呢,而且他们是有致命的弱点的……”
她抬眼估摸了一下天色,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武器,然后笑着说:“去吧,比起你,毒对我起不了多少作用,我可以的。”
听她这么说,神晃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跃向了屋顶,同时,童磨的攻击并未停下,他向着神晃挥动金扇,空气中瞬间凝结了无数的冰棱向他刺去,但是却被神黎撑着伞用旋转的伞面一一挡开了。
院子里清冷的月光中刹那有了闪闪烁烁的冰晶落下,眨眼间神晃也已跑远,对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也不追,也是露出了些许困扰的表情来。
他的金扇微微掩面,瞳孔中是直达眼底但没有温度的笑意:“你是要去救那些人吗?真奇怪啊……”
他有些困惑道:“明明之前已经知道我是鬼来着却也不杀我的不是吗?难道你不是觉得别人就算被吃了也没关系的、冷漠的人吗?”
说着说着,他自己又笑了起来,隐约见唇下那几颗尖锐的獠牙:“不,好像也不是很冷漠的人,毕竟在我说要去杀了你家的小少爷的时候,你看起来那么生气,好像要杀了我一样。”
他的眼中渐渐有虚晃的色彩浮现:“唔……以前好像也有谁那么生气地看着我来着……”
不过很快那种神色就消失了,他又自说自话了起来:“我很喜欢你哦,因为觉得你长得很漂亮,吃起来味道肯定不错,而且明明知道了我是鬼却不害怕,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但神黎没有回应他,她在因冰块遍布而气温倏降的院子里合上油纸伞,她挥伞扫荡开了童磨的攻击,开始去扒那些带来的武器。
童磨还不知道这些武器对鬼来说杀伤力多大吧,这会看着她,竟又突然笑道:“说起来,还不知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架势颇有要聊天唠嗑的意思,但是他的攻击却也没有停,皆是狠厉的杀招:“上次一别已经好久不见了,之前约好再见面的我却没有去,真是非常抱歉呢~不过我当时是因为被老板叫去开会了,小姐你应该明白这种无奈吧,毕竟你也照顾过小少爷这种老板来着。”
闻言,神黎挑着眉,也笑了:“巧了,我现在觉得我那个无良的黑心老板和你家老板估计是同一个。”
童磨便笑道:“呀,那你可害惨我了,我后来找去时差点被反杀了呢,你家小少爷是那位大人,你也不先和我说~后来听说你辞职离开了呢,本来想去找你的,但是那位大人派的是另一个同事去找的你,真是可惜……”
“是吗?”神黎凛着眸子,已经扛起了特制的紫外线机关枪就往他那边突突突地扫射:“确实挺可惜的,毕竟没机会了,不过正好,就请你用你的血还有你的细胞好好向‘那位大人’还有黑死牟传个信,打个招呼,就说我神黎来找他们算总帐了。”
这枪对付惧阳的夜兔可有效了,同理,对付鬼也效果拔群,只见童磨猝不及防被这枪打中后,身体因此有些受制了,而身上被击中的地方竟也血流潺潺,无法愈合。
院子里一时间全是飞溅的血,童磨微微瞪大眼,似乎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了。
但是神黎见着有效,便恶劣地扬起笑容来,完全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就扛起了一管炮筒,就往他身上轰。
连接的巨响在夜里震耳欲聋,呛人的烟雾袭上苍穹,有灼热红灼的火光蔓上了寺院的建筑。
在此之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