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玄关处的门铃突然响了。
他们一愣,银时先生便一边擦着头上的血一边打发新八去开门。
很快,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也传来了新八惊讶的问候:“星海坊主先生,您怎么来了?!”
听到这个称号,神黎整个人都懵掉了。
“来看看神乐,顺便和她说下她姐姐好像已经回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神乐已经率先奔了出去,甜甜地叫道:“爸比!”
神黎则是愣愣地站起身来,看着格拉门边渐渐出现的身影,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记忆里那个高大又坚毅的男人,擅自闯进了她的世界、夺走了她唯一的家人的男人……
让她又是憎恨又是忌妒过的家伙……
此时,又站在了她面前。
神黎的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一身夜兔装扮的来者站在门边看见了她,也愣在原地,他微微瞪大眼,片刻后,满脸激动地扑过来抱她:“神黎!”
心中是翻涌起来的不知名的情绪,神黎看着他奔过来张开的怀抱,也激动地笑了起来,眼里盈满了细碎的光:“父亲……”
下一秒,她却握紧了手中的伞,整个人卯足了力气向前跨出一步,然后用伞将他即将抱住她的身体给狠狠地重击出去:“你这个死秃子!!给我去死吧!神晃!”
眼中的光化为乱蹿的火苗,神黎原本温柔微笑的面容瞬间狰狞起来。
神晃在她不留余力的重击下整个人像颗流弹一样砸穿了屋子飞了出去,江户歌舞伎町的街道也顷刻间扬起了十几米漫天的沙土,其中伴随着飞出去的重物击倒一系列建筑的声音。
而屋内的银时先生和新八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啊啊啊!!神黎小姐你在做什么?!!”
“天啊,太可怕了!新八,我收回刚才的话,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夜兔真的开始弑亲了,乡下的妈妈,阿银要回去了!城市太可怕了。”
神黎充耳不闻,拿着伞踩着碎石木屑径直走了出去。
她目测了一下,嗯,很好,这个角度,和力道,不会伤到无辜的人。
于是,她又朝着沙尘中的那人飞奔出去,踩着被撞倒的电线杆高高跃起,在午后的日光下于半空中旋了两下伞,然后狞笑着朝那人扬伞砸了下去。
于是,不远处就传来了神乐慌张的声音:“住手!你们快住手!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一时间,地表崩裂,街道两旁的电线杆尽数倒塌,绷断的电线失去支持像帷幔一样落下来,滋滋地闪着冷蓝的电花。
而尘埃还没落矣的光当下,神晃半躺在凹陷的土地上,堪堪用伞架住了她的伞,焦急喊道:“神黎!怎么了?!为什么一见面就打我?!爸爸桑我好伤心!是神威带坏你了吗?!一定是吧那个臭小子!我一定要杀了他!还是说是爸爸我做错了什么吗?!不,差点忘了,你从以前就一直想杀了我,爸爸我好伤心啊!”
神黎空出一只手来粗暴地掐住了他那颗中年秃顶的头,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听阿伏兔说,你之前去那颗星球的时候,碰了那台时空仪?”
闻言,神晃也静了声,稍稍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怎么了?因为当时那里的研究人员都被我打趴下了,我又希望你快点回来,所以就自己调试了一下,改了一点时间……”
他未说完的话下一秒就消弥在了巨大的轰响中。
因为神黎一拳捶烂了地表,朝他温柔地微笑道:“一点?这一点好像就是十几年吧,对吗?”
“等下,等下,神黎!我当时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谁知道它就启动了!而且也没想到你当时没回来!这事神威也有份!你是当时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吗?啊!!”
神黎微笑地看着他被她捶青的一只熊猫眼,心中的怒火不断地燃烧着,便决定想个残酷的例子让他感同身受一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那种你上一秒要和江华全垒打了,结果下一秒发现江华已经和别的男人奉子成婚,有了个神威二号,可是神威二号还没出来那男人就死了,而江华还为他们守寡,懂?”
神晃的神色一下子就也狰狞了起来:“那太糟糕了!!!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江华那样!!爸爸桑也不允许你和哪个臭小子全垒打奉子成婚还守寡!!!”
“所以啊……”神黎微笑着,狠狠地朝他揍出了下一拳:“给我去死吧,你个死秃子!”
“啊!!!”
吱吱吱——
初夏的蝉鸣在墨色的叶隙间响起。
傍晚的霞色布满天空,沉闷的空气中,微凉的晚风吹来,天际边的云彩似乎与眼前的树影连成一片。
歌舞伎町某处没什么人了的公园里,神黎打累打爽了,就和神晃坐在一条长椅上。
期间,顶着一对熊猫眼的中年男人擦掉了鼻血,问她:“冷静一点了吗?”
“在杀你这件事上,我一直很冷静。”神黎交叠着腿懒懒地倚靠着椅背:“只是这里太脆弱了,禁不起我们打。”
不久前,他们的战斗毁掉了街道上的很多设施,连着银时先生家的赔偿加起来,都可以建一幢大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