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斑像游离的鱼偏离向前,通往那不知方向的林间。
义勇早在她触碰他的脸时就是一愣,现在被她拍红了脸表情上好像有些郁闷,神黎没理他,继续笑道:“老实说吧,义勇先生你当时为我战斗的时候真的好帅气哦!说要保护我还挡在我身前什么的……”
“真的好帅气。”
她的眼睫颤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了:“但是,下次不允许了……”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炼狱先生他们及时赶来的话……当时,被眼前这个如冬雪般的人拥在怀里的那一刻,神黎感受到的是他温热的体温,以及毫不犹豫赴死的平静。
但是,因她而死什么的……不是值得的事。
神黎轻笑着抚上他额头的绷带:“还有,不要自责,也不用道歉,因为我可不想成为义勇先生你的负担,义勇先生你也别擅自小瞧我,我可是很强的,说不定今后我也可以保护你。”
他一愣,薄抿的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神黎看着他的眼睛倒映出她在阳光中亮晶晶的眼睛,于是他的瞳孔里也终于染上了一点明媚的光亮。
他眼睫轻颤,终于轻声道:“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失去性命,我觉得死而无憾。”
那声音太轻了,要不是因为他的声线偏冷粼的,不然根本听不清。
而神黎则是愣住了,这一愣就愣了很久,她看着义勇那一如既往清冷到好像连涟漪都晃不开的淡漠神色,却为他此时的言语而莫名失去了声音。
最后,她像是无奈又像是没辙了一般,轻轻抵着他的肩笑道:“笨蛋,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与其说是我平安就好,不如说是现在看到你没事,我觉得真是太好了,当时伤得很重吧。”
对此,他先是抬手迟疑地拍了一下她的头,然后隔了几秒后又拍了一下,像是在笨拙地安慰:“……还好。”
他说:“没什么大碍。”
于是神黎抬起头来,见他又如往常那副样子后,便笑道:“所以作为感谢,中午想吃什么?我主厨!”
他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说:“萝卜鲑鱼。”
神黎又将他重新罩进伞下来,与他一同迈开了脚步:“哪来的萝卜和鲑鱼啦,真是的,况且我也不会做。”
他说:“那我下次教你。”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顺着一条小河一路往上找到了源头,在越往上的地方,河边的树就更密,此时它们探着雪絮成堆的枝头掩在河道的上方,义勇告诉她春天的时候那枝头上会开满或粉或白的花,花会随着风的吹拂落下花瓣或一整朵,像小船一样顺着流水流下,途经整座山。
他用波澜不惊的表情与语气同神黎讲说着有关于这座山的过往,他说他以前会在训练空暇时玩捉迷藏,和一个关系很好的同龄朋友一起跑过春夏秋冬都不枯萎的草丛灌木。
夏天夏日祭到来的时候,他们没法下山去玩,便约好以后成为鬼杀队的队员后出山一起去,而往往那个时候,鳞泷先生也会在山间的树林里挂一些灯笼,有时还会有坠着信笺的风铃,风吹起来铃铃地响,写满了他们愿望的信笺和灯笼会随风飘着,隐约有几分夏日祭的味道。
义勇还说他在一棵枫树下埋了写愿望的小瓶子,但是现在他已经找不到那棵树了所以没法带她去,他说他记得那天是个盛秋的天,他埋下后躺在柔软的枯叶毯上,不小心睡着了,结果醒来时被飘落的金红枫叶给埋了,他说他至今都还能记得那叶上枯燥但是好闻的气味。
说着这些的时候黑发男子的神态冷清而平静,但是他的目光辽远且怀念。
神黎安静地听着,走在他身边撑伞为他挡去那枝头上时不时落下的雪。
等到差不多要回去的时候,义勇突然说:“你那位朋友的衣服我给你一起捎来了。”
神黎便又想起了红叶,但是她突然想到自己并不清楚红叶的未婚夫和家人在哪里,要怎么把她的衣物还给他们呢。
对此,义勇给她出主意说直接给她立个衣冠冢。
似是觉得她还难过,他又道:“要不就把她的羽织穿上,带着她一起前进吧。”
闻言,神黎一愣,她瞅着他那件衣服上与锖兔相同的半片羽织,又看了眼他说这话时认真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神黎觉得她好像突然知道了义勇的过去,也知道了这件羽织对他来说是什么意义了。
对此,她轻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
她以前还吐槽过他的羽织来着。
但是义勇好像并不明白她为什么道歉,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然后说:“我们回去吧。”
神黎和义勇回到鳞泷先生的住处时,发现家里的氛围竟然意外地和平。
因为鳞泷先生还在和天音夫人说着什么,而神威正和甘露寺小姐面对面坐着,竟然在比赛吃桔子。
能和他们比食量的人必定不是凡人,神黎惊讶地看着那位身材超好的甘露寺小姐与神威不相上下的进食速度。然后她还惊悚地发现院子外倒了一棵桔子树,无一郎和阿伏兔正在摘那些桔子扔给那两个正在比赛的家伙吃。
无一郎可能是纯粹无聊凑热闹,但是盯着神威的目光冷戳戳的,而阿伏兔,神黎觉得从他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