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懒散地倚在她身后的柱子边,他伸了个懒腰,因为睡饱了的关系看上去十分精神,他睁着湛蓝的眼睛看她,期待地笑道:“要来晨练一下吗?”
“好啊。”神黎难得答应了他,然后下一秒将他一拳打了出去,其身影在鳞泷先生呆愣的目光中撞毁了屋子不远处的几棵树。
雪啪嗒啪嗒地落,几乎把神威整个人给埋了,神黎拍了拍手笑着说:“清醒精神了吗?好了,你输了。”
语毕,她对鳞泷先生说:“小场面小场面,请别在意。”
神威从那雪下坐起身来,甩了甩脑袋将发间的雪甩开。
神黎看得出他还想继续打,但是在那之前她瞅着那被他撞倒的树,觉得大冬天的木材什么的对普通人家来说估计是重要的吧,便说:“有精力的话不如把树劈成柴吧,劈完了我就和你玩。”
“你是在打发小孩子吗?”神威站起身来笑道。
“是啊。”神黎没有隐瞒,也毫不犹豫说:“我还要给你做饭呢,不然你就没饭吃了。”
这么一说,他眨了眨眼,竟然真的安分下来了。
神黎不和神威闹,他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炭治郎的妹妹身上了。他应该是太无聊了,所以对炭治郎的妹妹有点兴趣。
神黎看见他站在炭治郎的门口,虽然没有擅自打开门进去,但是头上的呆毛十分灵性地晃动着,无论目光还是微笑都显得跃跃欲试。
神黎觉得他有可能下一秒就会冲进去捶醒人家小姑娘。
于是她语气凉凉地警告了句:“你可别为了报复昨晚炭治郎用头砸你头的仇就碰人家的妹妹哦。”
神威对这个说法持反驳态度:“我的度量才没那么小呢,只是觉得太无聊了,所以想和她玩玩而已。”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十分纯良,像个温柔的邻家哥哥一样,但是他口中的“玩”可能不会是那么简单有趣的事情。
恰巧鳞泷先生经过,见着他们都杵在炭治郎的房间门口不禁有些疑惑,而神威便刀枪直入地问了鳞泷先生说炭治郎妹妹是鬼对吗。
对此,鳞泷先生也是一愣,在得知他们已经知道这事后索性也没怎么隐瞒,他简单地说了一下炭治郎兄妹的事——说是一年多前的冬天,炭治郎全家人都被鬼杀了,而唯一幸存的妹妹也变成了鬼。
但是变成鬼后的妹妹并没有杀人吃人,来他这狭雾山训练的两年间一直沉睡,至今都还没醒过来,炭治郎为此还很担心。
神黎听后不由想起昨晚那位少女保护哥哥时那发亮的眼睛,她轻轻笑了,惹得鳞泷先生和神威都侧目过来看了她一眼。
神黎没有立即说那位少女其实昨晚醒了一下……应该算是醒了一次的吧,她只是好奇地问了一下:“那她叫什么名字呢?”
很快神黎就知道那位少女叫祢豆子了。
而神威听后对他们的经历没有多少想法,他甚至还支起一根食指笑道:“看样子睡美人还需要一个“吻”才能醒呢,你说如果我将她哥哥杀了,她会不会醒来呢?”
说着这话的神威在天亮得差不多的时候被神黎微笑地拖到了隐蔽的森林里揍了一顿,其森林里的巨大轰响据说让鳞泷先生一度怀疑会发生雪崩。
兴许是和她打了一架,虽然事后两人又挂了彩让鳞泷先生一阵呆滞,但是神威明显心情好了不少,似乎也一下子对祢豆子失去了兴致。
“感觉她挺弱的,应该还没上次那只鬼强吧。”回去的路上,他老老实实地走在神黎伞下,摸着方才被神黎捶到的下巴思量着说,表情好像有些遗憾。
这个说法就让神黎很好奇了:“那你为什么还对她感兴趣?”
“因为那样的挑衅对你很有用啊。”他高兴地说,其狡黠的笑容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或偷到腥的猫。
于是神黎又揍了他一拳。
“但是也有点有趣,带着鬼的人类……虽然说那小子很弱,那鬼也不是很强,但是真好奇——以后究竟是身为鬼的妹妹吞噬掉自己的哥哥呢?还是猎鬼者的哥哥杀掉自己的妹妹呢?”少年轻快干净的声线带着凉凉的笑意,仿佛在说一件很可爱的事情一样。
他柔软的发被风吹来拂到了神黎的脸上,空间不算逼仄但也没多宽敞的伞下,神黎和他几乎是肩摩肩地走着,有时神黎没看脚下,不小心踩空了那雪下的坑坑洼洼,他便会像拎兔子一样,飞快地拎起她的后领将她提起来,避免了因她的下滑而致使伞骨撞上他脑袋的命运。
再一次将神黎提起来的时候,他还微微侧过头来,用湛蓝的眼睛看着心不在焉的她笑道:“你不觉得这很像我们夜兔族的弑亲传统吗?”
说到“夜兔”和“弑亲”这两个词神黎愣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她只是针对炭治郎兄妹的情况思考了一会儿后才说:“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我想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说实在的,昨晚那位少女的眼神,美得惊心动魄。
那种即便没有意识但也要保护至亲的举动,让神黎觉得有一瞬的感动和震撼。
恍惚间,她好像有在哪里见过那样美丽的眼神。
她刚这样想,看到的便是神威湛蓝干净的瞳孔,那双眼睛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