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自己。」
当时神黎想,江华大概是知道她在外面将想要欺负她和神威的家伙都揍了一遍吧,但是那些家伙揍了就揍了,有什么关系吗?
橘发蓝眼的女性在黯淡的天光下轻轻笑道:「生命是很脆弱的,神黎,就像你之前送我的花一样。」
她瞬间一愣,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森林里那朵不知名的花啊,在她折下来送给江华的几天后就死去了,为此她难过了好久。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有在那片土地上见到那种花了。
而江华将她和神威拥进怀里,让他们倾听新生命的鼓动。
那以轻缓频率跳动的声音像江华自己的心跳,又像她的脉搏,神黎想,原来这就是生命啊,由江华孕育出的,另一朵花。
像森林那朵脆弱的、一旦死去了就不复存在的花啊……
生命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与此同时,她庆幸地想:
幸好江华不是那样脆弱的生命。
但是,她这样想,刚生完小宝宝的江华,就如同那朵花一样,迅速地枯萎了。
她的身体不知为何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颓势,曾经陪伴着神黎年复一年的身躯在那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咳血,到最后竟然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神晃和神威都很着急,后面神晃独自一人外出去为江华找治病的方法,家里就只剩虚弱的江华和他们三个孩子。
刚出生的宝宝是妹妹,叫神乐。
神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知道她会和江华和神威长得很像。
当那个宝宝用柔软温热的小手攥住神黎的指尖的时候,她近乎惊奇地想,她是她的姐姐了,神乐。
所以她又多了一个保护与照顾的对象。
因为神晃的离开,所以照顾尚是宝宝的任务有一部分落在了神黎和神威的肩上。
每天,她会和神威一起去买菜做饭,也学会了自己洗衣服做家务,以往她和神威玩乐的时间慢慢地大部分都转移到怎么哄神乐睡觉欢乐上。
日子不急不缓地过,神晃在那段时间里总是久久才回来一次,江华和神威时不时会念叨他,但比起他们关心那个男人,神黎更多是因神乐慢慢长大而感到不可思议的开心。
就像在观赏一朵花的成长与绽放一样,她近乎感动。
但是江华的病也越来越重,她无能为力的同时,神威也开始一次又一次不安地问神晃和神黎江华会好吗?
神晃一次又一次答应他江华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神黎也总是隐藏起自己的焦虑,安慰他会好的。
因为江华可是同她一起度过了无数岁月的永恒的花啊。
那时的神黎这么坚信着。
于是每每听到她这么说,神威都会露出温软又安心的笑容来。
但是没了神晃在家的他们,在外开始经常被混混们欺难。
不过说欺难倒也不至于,因为他们敢造次都被神黎一伞子扫飞了。
不过那时的神黎因为江华之前的话,开始慢慢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有一次,神晃临走前,在雨幕里对她说:「你要变强,变得强大,神黎,这样才能保护大家。」
但是……
「怎么样才算强大?」她茫然地问。
是杀了那些总是说他们坏话欺负他们的人,还是同他一样出去为江华找药。
神晃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他只是说:「你要强到能够保护江华,神威和神乐,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三个就拜托你了。」
当然,那可是她的家人们。
于是,只要是可能伤害到他们的,神黎依旧照打不误,但是她后来慢慢发现,当江华看见她在外面受伤回来时,总会露出一种难过不安的表情。
那是一种神黎看了也会难受的表情。
而江华总会拥着她为她处理伤口,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神黎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一瞬间,反正她就是突然从江华的那些表情中,明白了那是她对她受伤的担心与难过。
与此同时,她懵懵懂懂地觉得,所谓的强大,或许不是战胜强大的敌人,也不是力量上有多强盛——而是不能让重要之人为自己难过,不能让家人为自己担心,也不能让他们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
她,擅自将强大这样定义着。
所以,之后她很少打架了,也渐渐懂得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是怎么都止不住的。于是,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她选择了漠视,但是神威不行。
他开始生气于别人说江华是病原体,也会生气于神黎对混混们越来越来淡漠的态度,他开始像之前的神黎一样,不断地打架。
但是,当时的神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那个孩子内心的不安与茫然。
她所有的注意力基本上放在了生病的江华和尚小的神乐身上,对于神威的愤怒只当成是他闹别扭的玩笑。
她总是轻笑道:「神威,不能打架。」
「神威,不能打架。」
会吓到神乐的。
「神威,不能打架。」
你很强大,会打伤他们的。
「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