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惊起了枝上的麻雀。
当走到一定的距离时,神黎看着继续往前迈了一步的炼狱,下意识拽了一下他的羽织想要告诉他去伞铺的话接下来应该拐弯了。
但是对方却是一愣,停下脚步来朗声笑道:“是想要羽织吗?很冷吗?”
“不……”神黎还没说完,对方就先将脖颈上的红色围巾微笑地解了下来,随即双手环过她的肩膀将围巾搭在了她的脖颈上,然后一圈一圈给她绕了上去。
神黎一时间愣住了。
残留着对方体温的柔软布料包裹着脖颈,摩擦着她的下巴。
恍惚间,她嗅到了阳光的气息。
他温热的手给围巾打了个结,然后看着她笑眯了眼道:“你真适合红色。”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是那般坦率,仿佛是想到了就由衷说出来的夸赞。
神黎一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语毕,他还要将肩上的羽织解下,但神黎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手:“不,这个就不用了……”
她摸了摸柔软的围巾,微微低下头轻声微笑道:“我有这个就可以了。”
雪停了后天空就亮了点,深邃的阴云也浅薄了些许。
路上行人随着时间渐渐多了起来,街道两边的店铺也逐一开张,三重村一时间热闹了很多。
有小孩子包得像粽子一样出来外边的雪地上奔跑玩闹,有一个路过神黎时差点摔倒,但被她一把捞住了。
“小心一点。”她轻声说,然后微笑地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又向前跑去,像奔向太阳与春天的燕子般。
神黎一侧头,见炼狱正在看着她。
她刚想问他怎么了,就看见他身后是两个正在堆雪人的小男孩。
看上去是兄弟,一大一小的,同样的发色。可是本来玩得好好的,两人却突然莫名其妙地争执起来,吵闹声一时响了起来,惹得街上的人都注目过去。
“笨蛋哥哥!!我最讨厌你了!”
“谁和你做兄弟谁倒霉!我也才不要你这样的弟弟!”
“最讨厌了!你这个爱哭鬼!”
“我们才不是兄弟!谁有你这样的兄弟!”
神黎一愣。
眼见越吵越凶甚至有要打起来的趋势,周围人包括炼狱都忍不住要过去拉架了。
但是神黎先一步上前去,半蹲在他们兄弟俩面前温柔地笑了:“是是是,不是兄弟就不是兄弟。”
她用哄小孩般的语气笑着,其温柔的笑脸让两个吵得正凶的孩子都是一愣。
但是下一秒,神黎却用手中揉成的雪球砸了弟弟的脸一下。
不轻不重的一下,刻意控制了力道。
但是乍被陌生人这么一砸,弟弟眨巴了两下眼睛,瞬间呜哇哇地哭了出来。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神黎,神黎却还在笑。
哥哥呆住了,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用尽力气撞了神黎一下,挡在弟弟面前怒吼道:“你干嘛!!敢欺负我弟弟!你是想死吗?!”
语毕,他哥哥开始生气地拿雪砸她,神黎也不躲,被雪团砸了两下后才站起身来。
哥哥一边警惕着神黎,一边对弟弟说:“别哭了!你看!我替你教训她了!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神黎笑了笑,在周围人的目光中跑回炼狱身边。
“你看,小孩子就是这么好哄好忽悠!”她眸光发亮,像个胜利者一般朝他笑道:“只需要出现一个共同的敌人就够了!”
但金红发色的青年这次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神黎对上他那双金红的瞳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容淡了一点下去。
她喃语道:“但是,我和我弟……算是弟弟吧……我们却没这么好忽悠。”
她残缺的记忆里,为数不多深刻的,是某一个雨天里,一个橘发蓝瞳的小男孩朝她怒吼的一句话:
「你又不是我们的家人!你懂什么?!」
……嗯,她和他确实不是家人呢。
她和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再是家人了。
同一时间,某处因雪后而百般寂寥的山间,传来了机械般失真的声音:“副团长!终于联系上你们了!前两天突然中断联系还以为团长终于不小心把您给干掉了!!”
一袭黑袍的中年男人撑着伞走在山间的小道上,他耷拉着眼睛,有些无精打采地敲了敲手腕上的机器:“我像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前两天这东西战斗的时候糊住了点血。现在弄干净了。”
机器里立马传来杂乱的声音:“那副团长,找到神黎大姐头了吗?”
“没有,她的通讯器和定位仪好像都坏了,联系不上。”阿伏兔瞥了一眼前方撑着伞脚步轻快的橘发少年人:“而且笨蛋团长他一直在玩,压根都没认真找。”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少年干净清澈的声音:“你刚才说什么呢,阿伏兔?”
阿伏兔懒懒道:“没什么,只是在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很快,机器里又传来了很多不同的声音:
“请快点把大姐头找回来吧!”
“笨蛋团长什么的就算了,让他一直在那边玩吧!”
“就让笨蛋提督去残害那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