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鬼出没!嘎!”
“鬼?”神黎一愣。
“快趴下!”同一时间,她听到了义勇的声音。
但是神黎已经冷静地抬伞将伞尖对准了那个突然从地上站起来猛地扑向她的客人——那已经不是他方才瘦弱的人类模样了,比常人大上一倍的体格,几乎顶到天花板,灰紫色的肌肤上可怕的青筋遍布,神黎看见了他尖利的爪子和嘴里可怕的獠牙。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神色狰狞、面目全非的怪物。
但她神色寂寂,面上没有一丝害怕。
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恐惧,这样的怪物,对她来说激不起血液的沸腾。
神黎面无表情,宛若做了无数遍一样用拇指按下了伞柄上的机关。
嘭——!!
枪响的刺耳声音,她伞尖的弹孔处升起了淡淡的薄烟。
极近距离的子弹没入怪物的软肉额骨,隐约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血液喷溅,溅到了神黎的指尖。
也不知道这怪物死没死,反正被她崩了头,他的行动滞留了半秒,这个几乎只够眨眼的时间里,神黎本来打算再给他一伞的,就见眼帘中突然蹿出义勇身披羽织的纤瘦背影。
不知何时义勇已至她的身边,他矮身一个挥刀,只见手中的长刀如流水般利落干脆,神黎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他便以一个优雅的刀弧光影砍掉了怪物的脑袋。
“漂亮!”神黎不禁吹了声口哨。
怪物被砍掉的脑袋因义勇挥刀时的惯性飞向了半空,却不带一滴血。
他庞大的身体和脑袋在空气里如燃烧的灰烬般消散。
义勇收刀的功夫,房间里除了怪物方才身上那些被撕裂的衣物碎片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这是?”
神黎惊讶地问。
义勇的手搭在刀柄上:“这就是鬼。”
“鬼,惧怕阳光,也擅长伪装,潜在黑夜里吃人。”不知道为什么,义勇对她不再刀剑相向。
她想也许是一起杀了鬼的缘故。
似是看出她脸上的疑惑,他顺便向她简洁地解释道:“是一种会用血液产生更多的鬼的怪物。”
神黎一听,吓得赶紧把指尖上的血擦了。
他平静道:“别担心,鬼的血得碰上伤口才会让人变成鬼的,而且目前知道的能产生鬼的只有鬼王一个,这个可不是。”
神黎松了口气,见墙角的艺妓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突然开始反省是她方才下手太重了吗?这么吵都还没醒?
她抬眼就见义勇定定地看着她:“你刚才……”
“嗯?怎么了?”神黎困惑地问。
“……不,没什么。”他道。
语毕,屋外的长廊上很快传来交错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刚才那里有枪响!!”
“谁敢在吉原闹事?!”
“那间房间我记得是山田先生和久代子……”
“我没听错!!是枪声!!还有人大叫的声音!”
“……”
“……”
神黎和义勇无语地对视了一眼,稀奇的是,神黎竟然从义勇清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的表情让神黎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任凭那些人拉开门,然后乖乖被绑走。
情急之下,神黎一手握伞,一手抓住义勇的后衣领就往窗外跑。她动作之迅速,使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她抓得动一个成年男人。
从窗口跳下,神黎安全利落地落了地,却让义勇不小心嗑了额头。
“……抱歉。”神黎放开他后,看着他那嗑起的一个包,心虚地道歉。
如果不是她抓着的话,他一定可以完好无损地下来,但是如果她不抓着的话,他现在一定被吉原的人绑走了吧。
这么一想她就不愧疚了。
好在大概是因为方才他们有了一起杀鬼的经历,义勇并没有怪她的意思。
他只是皱眉摸了摸那个包,然后拨了拨刘海掩住,神色有些郁闷。
“这、这是怎么回事?!”
楼上很快传来嘈杂的声音:
“山田先生呢?这里发生了什么?!”
“久代子久代子!”
“难道说……真、真的有鬼?”
“鬼?鬼什么鬼?!别乱说自己吓自己!”
“可是!可是之前!吉野太夫不是说……”
“闭嘴!”
神黎和义勇隐藏在楼下巷子里的阴影死角里,听着楼上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谈话,其中就有刻意压低了却依旧被他们给捕捉到了的声音:“从几天前就一直说吉原附近有鬼,要是现在山田先生出事肯定又会把鬼的谣言扩大,那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
“山田先生可是小有名气的商人,现在不见了,他没事最好,有事的话就当他是被歹人害了,现在周围赶紧搜一下可疑人!还有,让吉野太夫离开这里,去别处。”
神黎安静地听着,身边的义勇突然就着阴影的遮掩走出了小巷。
走着走着,他侧过身来对她道:“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的话等下会被当成凶手的。”
“嗯?”他这话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