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不是裴府的事儿?那雪颜膏多珍贵啊,姐姐都送给了裴府,那苏慕晴忒不知好歹了!”
“雪颜膏……”
一提到这三个字,宋梨便隐隐觉着奇怪。
药私底下擦也就罢了,为何苏慕晴偏要当着她的面说?
“在外人面前,切不可这样说。苏慕晴现在可是裴德胜的继女,那厮是个腌臜玩意儿,士族里谁看得上他?但表面上也不可轻易得罪了去。”
宋三姑娘气呼呼的说:“我知晓了。”
宋梨喝完了药,丫环便禀告说林悦儿来探望。
一听她的名字,宋梨顿时露出了笑容:“快请。”
她为人没有主见,现在正是想找谁帮她拿拿主意,做做她的主心骨呢。
不一会儿,林悦儿便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梨花白轻罗裙,发饰也尤为简单,一双含泪的眸子望过来的时候,谁都觉得楚楚可怜。
“怎就听说你突然生了急病,是去裴府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悦儿你可算来了。”
宋梨苍白着脸喊那些人下去,闺房里,两人说着悄悄话,“我去裴府的时候,看到苏慕晴的脸都溃烂了,真是可怕。”
“溃烂??”林悦儿眼底浮现一丝欣喜,“你且仔细说说,我听着。”
宋梨便把那日的事情都告诉了林悦儿:“我回家以后,做了好些天的噩梦,每每梦到那张脸的时候,都会被吓醒。”
宋梨欲言又止:“悦儿,你手里的雪颜膏究竟何处得来?苏慕晴口中三番四次提到雪颜膏,我……”
“自是一位贵女给的!”林悦儿叹息一声,“那位贵女的名姓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她给的一定假不了!”
宋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好,我总觉得……苏慕晴提及雪颜膏,是觉得我送的雪颜膏是假的,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
“别怕,那雪颜膏经你之手送出去,我和你可是好友,还能害你不成?”
宋梨柔弱的朝她笑了笑,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林悦儿才离开了宋家。
等坐上马车,林悦儿的眼中都染上了一层狠厉。
一旁的丫环轻声问:“小姐,那苏慕晴的脸是真的溃烂了?”
“从宋梨口中说的话,这还能有假?”林悦儿吐出一口浊气,“现在人人都知我林家曾派人朝将军府说亲,我名声都毁了!”
“可那也只是说亲,不一定能联想到对象是苏慕晴的。”
“大公子在外参军,二公子又坠马身亡,不是苏慕晴还能是谁?蠢货才不会联想到她!”
林悦儿心里碎了毒,一定要让苏慕晴出个大糗。
脸烂了?
正好啊!
她越是不好,她才能越开心呐。
—
线索恍惚全然断了,苏慕晴愣愣的出神。
宋梨没问题,不代表林悦儿没问题。
只是现在这样子,对方在暗她在明,如此被动,也查不出什么来。
流玉端着药碗走了过来,看到苏慕晴在发呆,忍不住朝她多望了几眼。就算小姐脸上的伤口红肿,那纤细的身姿,弱柳扶腰似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楚楚韵致。
“小姐,该喝药了。”
为了她的脸能早日好起来,苏慕晴倒也乖觉,几口就把药给喝光了。
只是她还是被苦得小脸紧皱,紧紧闭上了双眼,眼睫都渗满了一层细腻的水珠:“呜呜,好苦,流玉快点帮我拿蜜饯过来。”
下一秒,便有人把蜜饯递到了她的嘴边。
苏慕晴嗷呜一口,差点合着对方的手指也一并吞了进去。
甜滋滋的味道冲淡了苦味,苏慕晴舔了下嘴唇:“不够、不够,再来一颗。”
一声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苏慕晴下意识的睁开了眼,便看到含笑的裴清砚。
她脸色骤然一红,方才自己耍赖的样子都被他给看去了?
就连流玉也憋着笑,小脸都给涨红了。
苏慕晴的脸颊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粉,羞怯得眼里都染上了水雾。
啊啊啊,没脸见人了!
哪知道裴清砚还要逗她,又从盒子里拿了一颗蜜饯凑到她嘴唇前:“妹妹不是还要吃么?我喂你。”
苏慕晴瞪圆了眼,生气般的嗷了一口。
就咬他手指!
这力道比起裴清砚受的那些打,一点儿也不痛,反倒让他有种在逗弄小动物的错觉。
裴清砚心痒难耐,对方嘴唇格外柔软,像是触及到了一片云朵似的。
他呼吸变得粗重了三分,眼神也带上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灼热。
还好苏慕晴都咬得极重了,也不见他做出痛苦的表情,便哼着离开了他的手指。
“流玉,兄长来了,你怎不朝我禀报?”
“冤枉啊小姐,公子来得急,奴这才没开口的。”
苏慕晴心里还有点小不开心的,但她也没迁怒别人的习惯,便自己一人在那里生着闷气。
裴清砚勾了勾嘴角:“看来我惹了妹妹不高兴,得赔礼道歉了。”
裴清砚还不习惯笑,因为往日没人教过她这些。
那张脸虽然极其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