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
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
“……”
钱焕焕看她。
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
“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
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
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
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
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
鱼鳞都没刮好吗!
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
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
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
“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
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
小命要紧。
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
钱焕焕立马拉住她。
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
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
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
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
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
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
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
“……”
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
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
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
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
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
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
听听,这是人话吗?
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
云执跟两小孩,“……”
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
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
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
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
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
“……”
此时钱府。
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
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
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
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
“……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
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
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
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
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
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
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
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
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
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
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
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
“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
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
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
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
时清打了个饱嗝,“呵。”
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
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
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
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
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
时清啧了一声,“出息。”
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
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