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2 / 3)

扎根在污泥之中。

干净的表象是有人刻意营造,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若是伸手摘莲,必要踏足污泥之中。

沈郁晃神了一瞬,以为对方懂他,便把簪子留了下来。

也是这支簪子,后面才惹出无数的事情。

先是父亲听闻此事,直接去送簪子的时家,趁人家办宴庆祝之时当众退婚。

后是巴宝阁来人,说簪子送错了,簪子的主人时清根本没打算将簪子送给他。

簪子退还,婚事取消。

沈郁以为他跟时家的交集到这儿也就结束了,没成想原来只是个开始。

春日宴闹剧,害得他最好的小侍菱角清白受损。

时清大婚,有心之人利用菱角将他引出去,险些迷晕。

沈郁不过是跟往常一样生活出行,不知为何平白无故遭受了两次劫难。

他不能怪菱角,因为儿时第一个偷偷将蜻蜓藏在掌心里给他看的人,就是菱角。

他说,“少爷,纸上画出来的再真,也是假的。我给你捉了只真的,你看看。”

菱角不是个好小侍,但对他来说却是好伙伴,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沈郁也不能怪时清,因为时清跟她刚过门的夫郎救了他两次。

沈郁不知道怪谁,最后只能怪自己。

运气不好,流年不利。

沈郁为此甚至还偷偷上香,祈求不要卷进他不知道的争斗中,希望不要遇见时清不要连累时清,也不要再连累他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奈何后来,孙黎黎还是被殃及。

春猎,同样的套路上演了第二波。

沈郁以为他已经足够防备了。

没有自己出去,没有随便答应别人的请求,甚至硬着头皮想过让父亲帮忙。

可命运兜兜转转好像就没打算放过他。

沈郁躲来躲去都没躲过去中迷·香,在那一刻,身体最疲惫倦怠时,他的意识却格外清晰。

沈郁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不配拥有自己的思想,因为躲不过去,该轮到他的,总归还是会轮到。

他身上像是绑着无形的丝线,注定从出生起,就不能活的自我。

沈郁不知道待会儿进来的会是谁,总归结局已经注定。

就在沈郁绝望之时,有个身着浅橙色春衫的女人进来。

她撩开帐篷的厚布帘子站在门口,像是阴沉天气中裂开一条缝,透进来一抹金色光亮。

喜欢这般俗气颜色的,沈郁只知道一个。

钱家二小姐,钱灿灿。

京中有名的纨绔,不务正业,被钱母批为废物的庶女。

沈郁勉强撑着一丝清明,抿唇看她。

“原来饵是你啊。”

钱灿灿笑了下,“我该想到的,对付时清,肯定要用最贵最好的饵。”

沈郁头脑木木的,听不懂。

他只看见钱灿灿朝他走过来。

这个人,明知道可能是陷阱,还是走进来!

沈郁咬唇睁着眼睛,视线随着钱灿灿移动。

他看她嗅了嗅茶叶,看她往周围找了一圈,最后站在他面前。

钱灿灿朝他伸手,沈郁眼泪就这么落下来。

钱灿灿动作一顿,“你哭什么?我又没打算欺负你。”

她手拐了个方向,是拎起他的袖筒闻了闻,“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被迷·倒的。”

沈郁很少离女人这么近,更是第一次被女人捻着两根手指拎起袖子,虽然眼泪还在流,但脸却慢慢红了。

钱灿灿看着他,慢慢笑了,“你也是有趣。”

一边阴雨一边晴。

她撩起衣摆,半蹲下来仰头看他,是一个没有危害让他放心的姿势,“你是想睡在地上,还是想睡在床上?自己选,我帮你。”

沈郁犹豫了一瞬,觉得钱灿灿不像是对他做坏事的样子,更何况她就是要做什么,自己也阻止不了。

最后只能颓然放弃,吃力的挤出气音,“床……”

“娇气的小公子。”钱灿灿啧了一声,“这时候还想着睡床。”

“……”

这不是你要我选的吗!

沈郁想瞪她,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作罢。

沈郁也是后来才知道钱灿灿为何这般说。

因为她当时怕是猜到了自己睡床会引起麻烦殃及到她,但钱灿灿还是规规矩矩的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板上。

沈郁昏睡之前,还想着钱灿灿跟坊间传闻并不一样,她才不是不学无术四处厮混的纨绔废物。

她分明,很好。

沈郁睡后,钱灿灿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认命的叹息。

麻烦就麻烦了点,让天下第一公子睡地上被众人看,总归不太好。

男子家要脸面,她又不要。

沈郁也是一觉睡醒,才知道有人污蔑钱灿灿意图奸·污他。

一边是手帕交的母亲跟手帕交全家的性命,一边是被污了清白的钱灿灿。

沈郁茫然挣扎,再次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在旋涡里无能无力的那个人。

时清站在营帐外面说的很对。

他想面面兼顾,他想当好人,他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