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灿灿跟沈郁的婚事定在了今年年底。
她马上也是有夫郎的人了。
不仅有夫郎,就连将来孩子的亲事都定下了。
时清才不搞包办婚姻,“孩子有孩子的选择,咱们不兴强迫的。”
钱灿灿本来还有点遗憾,随后一想,万一孩子的性格像时清,不管是男是女,她跟沈郁生出来的孩子可能都有点招架不住。
……孩子的事情,还是让孩子自己去处理吧。
·
这么一晃几个月过去,到了云执生产的时候。
钱家除了钱母几乎都来了,包括新娶进门的白公子。
他手上还拿着自己给小孩子绣的小衣服,说是一点心意。
时清接过来一看,感觉白公子也没拿她跟云执当外人。
这针脚,一看就是白公子亲手缝的。
缝的很好,但下次还是从街上买吧……
“怎么样了?”
钱灿灿问,“我干闺女干儿子生出来了吗?”
时清仔细收起白公子送给孩子的礼物,也是着急,“还没呢。”
云执是中午吃完饭在屋里遛食的时候觉得肚子阵痛,感觉可能要生了。当时时清跟时鞠都在宫中当差不在府上。
李氏立马把早已候在府里的稳夫和大夫叫过来,指挥下人烧水准备,同时派蜜合去喊时清跟时鞠回来。
老爷子不在,李氏越来越像个主君,单薄清瘦的肩膀撑起了一个家。
他握住云执的手,“不怕,爹在呢。”
云执半点都不怕,甚至坐在床边啃了半个梨。
所有一切在李氏的指挥安排下有条不紊进行,钱父到了后都说换成自己,未必有他做的这么好。
李氏跟钱父陪产,其余人员都等在外面。
包括时清。
云执不让她进去,“你在门口等我,我生完你再进来。”
云执笑,摸着滚圆的肚子挑眉,“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疼。”
他看着时清,语气认真,“你别进来。”
他不怕疼,但他怕时清看见了替他疼。
钱灿灿伸手搭在时清肩膀上,握了握她的肩头,陪她一起等。
时清就站在门口,确保一开门自己就能进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向来转的飞快的脑子,这会儿像是突然罢工休息一样,没有半分思考能力,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她静静的站着,就这么站着,像个木头,没有表情,没有思想。
直到屋里传出小孩的哭声,时清才陡然回神,眼睛里有了光亮,大脑缓慢转动。
像是有了情绪,成了个活人。
生了。
门开了一条缝,有人从里面挤出来。
时清脱口询问,“云执呢?”
“生……”对方愣了一下,还以为时清要问生女生男呢,结果她问的却是夫郎。
小侍立马改口,“小主君在里面呢。”
时清从门缝挤进去。
小侍想拦又没拦住,加上蜜合掩护性的把门关上。
院里等着的人凑上来问,“如何?”
小侍笑,“生了两个女儿,父女平安。”
钱灿灿微怔,“两、两个女儿?!”
她不死心,又问一遍,“可看仔细了,真没有儿子?”
云执生之前,不少人都在猜生的是龙凤胎还是双胞胎。
听说有几家偷偷烧香求云执生两个儿子,这样就算孩子性格像时清也不怕。
再不济龙凤胎也行,如此,出来折腾的也就只有女儿,男孩总是留在府里的。
结果现在,生了两个女儿。
两个啊。
还都是女儿。
众人眼皮齐齐一跳,连时鞠这个亲姥姥都顿了顿,总觉得日后这京城,怕是不太好过。
再说时清,她从门缝挤进去,进了屋里。
刚生完,血腥味还没散,有点腥,并不是很好闻。
因为生了两个,大家都手忙脚乱的在顾孩子,只有李氏和鸦青在床边给云执擦汗,瞧见时清过来,两人才让开。
云执脸色难得苍白,躺在床上,眼尾有点红,眼睛看着上面的床帐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清虽然没生过,但也知道生孩子有多疼。
可从始至终大概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云执硬是一丝声音都没往外漏。
时清凑过去,深吸口气,语气笑嘻嘻的喊他,“宝贝。”
云执回神,笑着侧头看她。时清握住他的手,抵在嘴边“啵”了一声。
云执想找她说话,“我刚才有一个瞬间,好像回去了。”
他声音轻,只说给时清一个人听。
“我家里都挺好的,我跟我爹说我媳妇是户部侍郎,他说我出息了,娶了个大官。
我娘则让我好好待你,我说我都愿意给你生孩子了,我娘又说,那就好好待孩子她娘。
我姐还没说人家,在家里跟云小公子学绣花。
我也见到了云小公子,好像比鸦青之前形容的气色要好,毕竟我家伙食很好,后院里养的鸡多。”
云执性格还是比较洒脱的,但好久没见家人,猛地看见格外想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