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
可不嘛,时融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夏天的时候,当真是又热又闹。
“那你什么时候搬回去住啊?”表舅语气期待的问老爷子。
他年龄跟老爷子差不多,今天上门还带了自己的儿子跟女婿。
带两个小辈过来就是想看看李氏有没有什么好首饰,走的时候要两个回去。
李氏别看平时穿戴朴素,但屋里的好东西可真是多。
那放首饰珠宝的匣子都单独用个多宝格来盛放,就这还只是摆在明面上的。
这么些东西,他不戴总不能放着积灰吧?
表舅来之前就惦记着了,从李氏这里要些他用不到的首饰回去。不说卖了换钱,就光是戴在头上出门上街都够有面子的。
可见都是些好东西。
奈何今年来了才发现,老爷子搬来时融家里了。
老爷子不在,表舅没了上门的借口,急的心里跟蚂蚁乱爬一样,恨不得把老爷子今天就抬回时府。
表舅话音落下,老爷子脸上僵了一瞬,语气有些硬,“再说吧。”
他也不敢把话说死,怕回头时清来了不给他脸。
他让老徐去院里看看,老三一家来了没有,尤其是时清来了没有。
时清跟李氏都不太爱这种场合,万一父女两人都没来呢。
“是。”
老徐从老爷子身边退下。
说实话,他有点怕时清,不敢过去,于是便把孙女金盏叫过来,让她去。
老徐怕,金盏更怕啊!
金盏被时清打过两巴掌,心里也怵的慌。
她心里忐忑,伸头往外看。
时清还没当官之前在府里就已经无法无天了,何况现在当了大官,要收拾她们连亲自动手都不用。
金盏不敢触霉头,只离的远远的看。
正巧外院里时喜也好奇,问下人,“时清来了吗?她在门口没讥讽我吧?”
如今时清都四品了,而她还只是个赋闲进士,时清可不得奚落死她。
下人不是个机灵的性子,见时喜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
她感觉二小姐更在意后面那个,便说,“没有。”
小时大人完全没提过二小姐的事儿。
时喜却是一愣,随即两眼放光,兴奋起来,“时清没来!”
她一高兴,声音就扬了起来,正好被金盏听个正着。
时清没来!
那个喜欢送人棺材的阎王没来!
金盏吸了口气,人都兴奋起来,连忙回去禀报。
然而外院里,下人急到摇头,纠正道:“不是不是,来了,但是没说您坏话。”
时喜满腔欢喜瞬间落空,整个人都焉了下去。
她怎么就来了呢。
时喜是半点不想让时清过来。
早上老爷子院里的那群亲戚见着她就将她从头到尾问了一遍,知道她还没分派差事也没娶夫,脸上露出的表情格外耐人寻味。
时喜心里怪不舒服的,感觉被一群还不如自己的人瞧不起了。
要是等时清过来,两相对比,时喜更是被公开处刑,又得被拉出来比较一番,用她来衬托时清。
要知道,以前人家都是贬低时清夸她的,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
时喜心情低落到谷底,索性回了自己院子,根本不打算过去听人花式吹捧时清。
而金盏则是快步迈进老爷子院里,语气激动:
“小主子说是没来!”
没来!
老徐跟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都是精神一震,两个人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支棱起来。
老爷子架子又摆了出来,老徐原本脸上的不安也没了,露出清浅笑意。
表舅不知道怎么回事,还问,“这时清怎么没来啊?”
语气颇为心急跟遗憾。
听说这时清就娶了一个夫郎,而且大半年过去,这夫郎的肚子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么长时间,就是娶只鸡他也该抱窝了。
时清这夫郎,莫不是不行吧?
表舅心思活络起来,如果时清这夫郎不能生,为什么不再娶一个?
像时鞠这样的人家,可不就喜欢多女多福吗。
表舅还想着这次试探试探,若是可以的话,回头把他那小外孙抬进时府给时清做小。
连云执这种小门小户商贾出身的男子都能当主君,他们这亲戚家的表弟当个侧室怎么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老爷子嗳了一声,“她不来更好。”
老爷子脸上露出笑意,“她不来,你们有事直接跟时鞠说,让她给你们办,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表舅眼睛微亮,声调不自主的拔高,“老哥哥要是这么说,我们可就当真了。”
屋里的气氛瞬间融洽起来。
就在这时,有声音从外面院里响起:
“瞧姥爷说的,什么事情非得找我娘办,找我不也一样吗。”
时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