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端出两碗。
云执撩起衣摆大大咧咧的坐下来,没有半点男子的娇羞端庄。
他把剑鞘搁在一边,好奇的伸手去端其中一碗,“这么凉,能吃吗?”
“嫌弃你就别吃,都是我的。”时清作势伸手去抢,云执反应极快的转身躲过。
他一手拦住时清,一手端着碗抵在嘴边,“我尝尝。”
冰碗里面放的是当季水果,配上碎冰跟糖,味道冰爽舒服,如果是盛夏时节喝,应该更有感觉。
云执没喝过这个,还挺稀罕。
时清笑他,“出息。”
云执不理她,仰头喝完,打了个嗝。
时清没忍住笑出声。
云执红着耳廓,佯装不在意,豪爽地一抹嘴巴,将碗放下,“好喝。”
见他是真的喜欢,时清就把自己那碗也端给他,“这东西凉,你要是吃坏肚子可不能怪我。”
时清就这么多嘴说一句,毕竟云执身体好,别说吃冰碗了,就是喝凉水云少侠都能扛得住。
两人收拾了一下,晚上去跟时鞠和李氏共用晚饭。
时清跟云执遇刺的时候,时鞠让府里人瞒着李氏没告诉他,今天见着两个孩子平安无事才提了一嘴,怕他以后从别处听见要多想担心。
两个孩子一走就是两三个月,李氏本就想念,何况知道昨夜凶险后,眼泪更是直接掉下来。
“爹你别哭啊,我跟云执不是没事吗。”时清掏出巾帕给他擦眼泪。
云执跟着附和,“真没受伤,您别担心。”
李氏一手拉住一个孩子,将时清跟云执的手叠在一起,握在掌心里轻轻拍了拍,“好在平安回来了。”
等情绪平复下来,李氏没忍住又看向云执的肚子。
下午他就有些疑惑,毕竟他是怀过孩子的,云执即便再瘦,也不该迟迟不显怀吧?
云执被李氏盯得后背发毛,屁股在凳子上动来动去,隐隐觉得小肚子都有点不舒服。
李氏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拿起公筷给两个孩子又布了些菜,“我瞧着你们都饿瘦了,多吃些。”
吃罢饭,云执先回房,时清跟时鞠去了趟书房。
有很多事情是书信里说不清楚的。
“五皇女跟钱家没太多走动,至少明面上她连自己的宫门都没出过。”
时鞠眉头微皱,“曹县令的事情皇上交给皇女们办理,是想让她们慢慢参政,借机培养。”
时清一直觉得曹县令跟李芸庆想刺杀她的事情估计是钱母一手所为,时鞠却给出不同意见。
“或许有人从中插了一手。”
时清看她。
李芸庆任职礼部,而礼部则受长皇子的妻主沈媛这个礼部尚书所掌控。
时鞠担心的是,刺杀一事中,有人浑水摸鱼亦或是想故意把水彻底搅浑。
时鞠捏了捏眉心,“先不想这些,暂且等着看查出来的结果吧。”
朝上很明显是四皇女跟六皇女在争,两人总有一个能查出真相。
“这次当真没受伤?”说完正事,时鞠皱眉看向时清,将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时清摆手,“晚上没哄我爹开心,是真没受什么伤,御林军跟云执都在呢。”
“娘,提起钱大人,钱家还有没有别的女儿啊?”时清转移话题,好奇的问。
这是老一辈的事情了,而且还是世勇侯府内的事情,时清还真不了解。
她就只知道钱母明面上是钱家嫡女,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是当朝贵君,至于钱家别的人,好像都不是很显眼。
时鞠疑惑地看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时清也不能直接告诉她结论,就迂回了一下,“钱大人这么嫌弃钱灿灿的庶女身份,有没有可能跟她自己的经历有关?”
时清跟钱灿灿关系不差,下午知道她回来,钱灿灿还送了个瓶子过来,时清关心她的事情很正常。
时鞠想了想,“钱大人位高权重,对这事又格外敏感。你若是真好奇,还是需要查清楚再说为好。”
庶女简直就是钱母的逆鳞。
时清懂。
她又跟时鞠说了下时殷的事情。
“这倒是没什么,从殷儿不愿意在京城附近为官,自请离京的时候二姐心里应该就有所准备。”
时鞠示意时清放心,“过两年等殷儿成了家,二姐她们可能也会离开京城。”
时家老二虽然是个夫子,但为人并不古板,从她能一气之下带着夫郎从家里搬出去住书院就能看出来,她不是一个迂腐守旧的人。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关于你此行的赏赐跟封赏,估计都在明日早朝。”
时鞠这些日子也担心,但她必须稳住,如今见到时清平安回来,心里松了口气,精神上难免有些疲乏。
“娘,您也早点睡。”时清站起来,都走到门口了,还是跟时鞠说,“您放心,这池子水再浑,我都能摸着鱼。”
时鞠往后缓慢靠在椅背上看她。
时清年轻气盛,说话时眉眼张扬眸光清亮,比她当年还要有魄力,是跟她不一样的活法。
时鞠眼里露出笑意,“我知道,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