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抖,就这都没敢抬起来看一眼。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庭院里那个手持弓箭、容貌昳丽、气质张扬的人,呼吸寸寸紧。
时清身上穿的昨夜风干的深色短打,很寻常朴素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愣被撑出一股睥睨所有人的嚣张气焰。
尤其射箭那一瞬间,方身上所爆出的气势非她一个七品县令能比的。
怪不得孙平眉跟李芸庆起初要自己小心时清。
这样的人物,在京城中也少有。
时清目光收回来看向曹县令,咋舌说,“你看,我就说你这点人不行吧。”
蜜合跟两个御林军已经去找绳子了,准备像捆劫匪一样把这打手都捆起来。
这么多的劳力,拿鞭子押去修堤坝多好,不用白不用。
曹县令腿弯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好歹朝廷任命的官员,就有罪也轮不到你来处决。”
曹县令现在还抱有最一丝希望,指京城里的李大人能救自己。
时清嗤笑,“谁说我要处决你了,我就不能先打你一顿然留最一口气吗?”
她走过来,用弓戳曹县令的心口,“你还想打我家蜜合,我自己都没打过她,你怎么这么有能耐呢,还准备替我教训人了?”
“你这打的蜜合吗?你这铁了心的不打算留我活口啊,谁给你的勇气跟胆子?”
她离开不过一夜,曹县令蜜合的态度就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说没生点什么事情时清都不信。
除非曹县令还在梦游呢,人没睡醒狗胆包天想杀钦差。
以曹县令圆滑的性子,哪怕知道自己现堤坝的事情,都不会直接杀她灭口,而玩阴的。
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一定有人给了她孤注一掷下死手的底气。
也幸亏时清这次谨慎。
她知道自己失踪一晚上,回来曹县令肯定怀疑她。与其两人扯皮虚与委蛇,还不如直接把事情挑。
看看谁先弄死谁!
曹县令避开时清审问的视线,“下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清好脾气的表示,“我说什么不要,我做什么要。”
曹县令眼皮一跳,心头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时清坐在曹县令身边的台阶上看向院子里。
蜜合跟御林军已经麻溜的将人捆绑起来,有过上次捆劫匪的合作经验在,这回她们配合格外默契。
时清跟蜜合说,“她不要打你吗?这会儿我让你打回来。”
蜜合眼睛噌的下亮了,直接将两支袖筒撸起来,激动地问,“小主子您说,打多少下?”
她今天恨不得咬死曹县令,如今有机会报复,肯定不会留余力。
“就打到她招了为止,问问谁给她的勇气杀我。”
“阎王吗?”
时清问,“她托梦给你说底下缺你,所以要你给我送完人头就下去吗?”
曹县令睨时清,冷笑道,“你敢打我?”
...时清就算钦差也没有资格她动刑。
时清拉长尾音“哎”了一,被挑起斗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时清让人把曹县令架到县衙门口,摆上长条板凳摁趴上去,打给全城百姓看。
杀鸡儆猴,往来这儿的官员若再想贪污受贿,不如想想今日的曹县令。
曹县令脸色瞬间苍白,嘴唇抖看向时清,“我可朝廷官员!”
“你马上就不了。”时清回她。
“就我有罪你也没权打我!”曹县令疯狂挣扎,要被拖出去打,被百姓们围观,还不如死了呢。
时清沉吟,曹县令刚要松口气,就听她说,“没事儿~”
时清道:“就算没有权利,我打都打了,皇上想必说两句就算了,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
谁替你操心了!
曹县令被御林军拖出去,嚷道:“时清,你要敢打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旁边的云执微微皱眉,从地上拎起一个最结实的木板掂了两下递给蜜合,一本正经的问她,“吃饭了吗?”
不行就先吃点再打。
蜜合握紧板子,“没吃饭也有劲。”
时清倒不介意,“不想放过我的鬼多呢,就你这样的连前排都挤不进去,慢慢排队去吧。”
想弄死她的人这么多,她怕过谁?
“……”
曹县令被堵的胸口疼,说不过时清还弄不死她,气的原地乱扭,像只被拉出圈的猪。
乞丐头子本来就蹲在衙门口,听说时清回来了本来还挺担心,直到看见平时摆官威吓人的曹县令跟只猪一样被人架胳膊拖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小时大人肯定没事,但曹县令这就有点好笑了。
“呦,大人,您这唱哪一出啊?”乞丐头子揣手弯腰问被摁在长条板凳上的曹县令。
曹县令的脸色憋的跟猪肝一样,恨不得当场让人弄死乞丐头子。
乞丐头子这会儿可不怕她。
她吆喝起来,让大家都来瞧瞧,曹县令怎么趴板凳上了呢。
听说衙门口有热闹看,百姓们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聚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