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
时清给蜜合使眼色,蜜合几乎是秒懂。
主仆两人一个轻手轻脚的进屋,一个悄无声息退下喊人。
时喜正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翻枕头,老徐说符纸就放在这下面。
时清的被褥还没整理,时喜把枕头掀开就看见露出来的明黄纸张,眼睛登时一亮。
心头的惊喜冲淡身边所有的细微动静,以至于自己被人兜头蒙住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时清伸手扯过旁边红木衣架上的外袍把时喜的脑袋盖住,同时大喊,“抓贼啊——!”
时喜心里一惊,伸手去扯头上遮住视线的衣物。
“还敢反抗?”时清两眼放光,提着衣摆抬起一脚就将时喜揣翻在地,脚重重踩在她后背上,故意说,“我今天就让你长个教训,遇见我算你倒霉。”
“时、清!”时喜大声吼,跟只被踩住的甲鱼一样扑腾着要站起来。
时清将自己所有重量都压在时喜身上,单手放在耳廓后面,装傻充愣,“哎呀,你说什么清?我怎么听不清呢~”
“……”时喜气的想咬她。
时清分明是听见了,也知道人是自己,她就是故意的。
“把我放开!”时喜作势翻身。
“我踩住的王八就没一个能翻壳的,”时清一巴掌抽在时喜后脑勺上,“小东西,你长得丑,想的还挺美啊。”
正好这时候蜜合带人进来,充分发挥她的大嗓门吆喝:
“抓贼啊,抓偷东西的贼啊!”
有上次被贼翻墙逃跑的经验在,这次院里的奴才们机灵很多,先把绳子跟棍子都拿上。
时清连忙从时喜后背跳开,时喜身上一轻下意识的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下人们一看,这是要逃跑啊!
二话不说先一棍子打在腿上,时喜瞬间发出猪叫声。
时清趁机上去补了两脚,“做什么不好,来我院里做贼。树下的棺材看见了吧,打死你我直接就能下葬。”
蜜合跟时清唱双簧,“主子,这惨叫的声音好耳熟啊。”
“可不耳熟吗,”时清撩起衣袍半蹲在时喜面前,伸手一把掀开她脑袋上的衣袍,“被杀的猪都没她叫的难听。”
时喜一双眼睛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憋的通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时、清!”
“呦!这怎么是二姐啊,”时清叹息,“浪费感情,我还以为抓着贼了呢。”
时喜一口血想吐在她脸上。
“二姐你不清楚,我这院里以前进过贼,我可吓死了,这事全府上下都知道。”时喜扯着地上的外袍替时喜擦眼角的泪花。
时喜偏头别开躲过时清的手,“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自己以前打过她。
时清小声说,“真话就别说出来了啊,这事咱亲姐俩心里知道就行。”
时清扬声道,“至于误伤你——”
她笑的得意,“算、你、倒、霉。”
她这院子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
“啊啊啊!!时清,我要让你好看!”时喜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别啊,”时清摸摸自己的脸,一脸真诚,“我觉得我现在长得就已经很好看了,不需要更完美。”
时清站起来,勾着明黄云纹的红色衣摆顺势落下,晃在时喜眼前。
时喜心头一颤,下意识抬眼看时清。
现在的时清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几年前那个怯懦胆小又木讷的时清好像已经成为过去。
时清垂眸俯视地上的时喜,微微挑眉,“把她送去老太爷那里,就说我有人进我屋翻东西,我抓贼的时候误伤了二姐。要不是看在他老人家的脸面上,我就把人送去大理寺了,毕竟……”
“家‘丑’不可外扬。”
下人把时喜抬去老太爷院里,蜜合弯腰捡起地上的外袍,余光瞥见脚踏处一角明黄符纸,好奇的伸手拿过来。
“小主子,您看。”蜜合将符纸递过去,“好像是安神的符纸,咱们屋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
时清捏着符纸。
时喜应该是进来找这个的,看来有人往她屋里放了东西。
“蜜合,今个排查下去,昨天到今天从我屋里出去进来的下人列个名单,我回头有用。”时清把符纸折叠起来,“这事估计我娘知道。”
很明显,老爷子不可能关心她的睡眠往自己屋里放安神符纸,隔天还让时喜来取。
结合之前的白浮道人,时清宁愿相信老爷子给她整了个驱鬼的符纸。
现在东西很明显被人掉包,除了老爷子只能是时鞠了。
她这是故意留条线,让自己把院里有问题的人顺势牵出来。
老狐狸,尾巴多着呢。
时清去找李氏,全当没有符纸的事情,“爹,咱们什么时候去云府啊。”
任务都发布了,时清感觉自己时日无多,这牡丹再不开始绣,自己可能就等不到了啊。
李氏今日穿着正统的红色,大气又端庄,很明显是打算出门,“你瞧你心急的,恨不得今日就娶上门。”
时清还真是这么想的。
“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