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恍惚,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让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绝望。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绝望中,她轻轻哼唱起?了童谣,似乎唱歌能带给她一些勇气,当初教她唱这首歌谣的妈妈,似乎就在身边……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们来了——有——人——吗?”
这声音美好的像晚上爸爸加班回家后,给她买的大大棒棒糖。
“我……救救……我……”她努力发出声音,但?她的声音实在太微弱了,在这喧闹的世界中一点?儿也不起?眼。
但?是,还是有人捕捉到了这微弱的求救声。
“下面有人吗?”声音越来越近,她用尽全力回答:“我在……”
“这里有人!挖!”
最后,小悠已?经快昏迷过去?,迷迷糊糊地,只感觉有人把她从黑暗的地底抱了出来,抱着她的人,胸膛非常的厚实宽广,很像爸爸……
小悠被救出来了,但?救灾行动还要?继续,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救援。
一个?在之前抗洪抢险中失去?一条腿的退伍老兵主动请战,他说,我失去?了一条腿,但?我还有另一条腿,我还有双手,至少,我能帮着照顾伤员。
他说,老兵永远,退伍不褪色。
更多的是年轻人,他们有的也经历过之前的抗洪救灾,有的刚入伍不久,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还带着稚嫩。
他们有的还不满二十岁,还是个?孩子,娇生惯养长大,家里有父母,心里也会害怕,但?他们一个?个?冲在最前头?,没有一个?人退后。
在强震的破坏下,桥梁坍塌、道?路堵塞,这是另一个?战场,工兵争分夺秒抢修,路通了,就是生命线通了。
……
之前搬离的人们看到新闻,一个?个?都沉默了。
他们的家乡目前还处
于失联状态,所?有的通讯都断了,根本?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但?是,里面确实还有人留守的。
如果他们没能提前撤出来,现在也会是失联的人之一。
“我爷爷……我爷爷还在里面啊!”突然?,一个?汉子抱头?痛哭起?来,“我爷爷就是不肯走,他说他不信啊,他住在偏远的地方,解放军去?挨家挨户清人的时候,他躲了出去?,不肯露面啊,呜呜呜……”
“你……你拽也得把人拽走啊!”
“呜啊啊啊啊——是我的错啊……”
紧接着,又有人哭了起?来,有些在哭自己还留在震区的亲朋,有大部分人没有亲朋在里面,纯粹是为了那些受灾的人而哭,为了自己的幸运而哭……
哭声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传染,很快就连成了一片,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不行,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这心里过不去?啊!我要?去?当志愿者,我要?回到我的家乡去?!”
有人哭够了,一把擦掉眼泪,擤掉鼻涕,哭的红肿的眼睛里透出坚毅,沙哑哽咽的嗓音里满是果决。
“我要?回去?!祖国各地的同胞都在往我的家乡赶,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我也要?回去?!”
“我也是!”
“我自备干粮,绝对不会占用分毫的救灾物资,我要?回去?!”
“没错,我们一起?回去?,回到我们的家乡去?!”
开始是一个?人的声音,接着响起?了更多的声音,压过了其余的哭声,也压过了所?有的软弱。
他们的家乡受灾了,他们幸运地撤离了,但?他们不会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外头?,让别人来为他们的家乡和乡亲流血流汗!
浩浩荡荡的车队随着来时的方向逆行,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地,回家。
在这一天,回家的路被拉的无限长,长到似乎没有了尽头?。
在大地撕裂的伤口上,是这些勇敢和坚毅,努力在抚慰这里的每一处伤痛。
在震区外,无法亲身抵达灾区当志愿者的人们踊跃捐款捐物,在这一刻,他们似乎都变成了一家人,灾区的每一个?信息都牵动着所?有人的情绪。
此刻再没有了地域、民族、身份、性?
别、年龄……的差异,只有一个?共同的心思?。
在某个?捐款点?,来了一个?特殊的人,他没有双腿,靠乞讨为生,拿着这几天讨来的钱,要?求全部捐给灾区……
随后的几天,他都会拿着每天讨到的钱过来,全部捐出去?。
除了类似这种略显特殊的捐款者,更多普普通通的人也自发捐款捐物,想的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全球的媒体都在聚焦这场特大灾难,为这个?古老的国度在灾难中爆发出来的团结和力量感到惊讶,他们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国家的人民。
无数珍贵的画面流出,在这场灾难中,无论是军人还是医护,是志愿者还是普通民众,都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勇气和坚强。
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想要?得到最新的消息,跟天上下的大雨一样,每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