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激动的女孩,也不知心里这种复杂的心情是什么。
华锋语长得是甜美可爱那一款的,表情也不坚毅,但说出的话却像最锋利的刀,划开他们虚伪自私的假皮,但同时也划开了些许被埋葬已久的良心和公义。
“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理想主义吗?”陈副导复杂地问。
“这只是我们国家最浪漫的理想主义的一个角落而已。”华锋语语气温和,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耀眼的让身处黑暗的陈副导感觉有些刺眼。
“一个角落吗……”陈副导喃喃着,又挑衅地反问,“即使国家有着她的理想,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就是这样的了,理想主义,死了。像我们这种想法的人,绝不在少数。”
“凭你,又能改变什么呢?再说了,你虽然嘴皮子厉害,你可以看不起我们,但你自己就能做到吗?呵呵,华锋语,小姑娘,你还小,只是天真而已,以后长大了,社会会教你做人。”
“理想主义者已死?陈叔叔,我送您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面对质疑,华锋语并不生气。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好,确实,我这只雀儿,不懂你的鸿鹄之志。”陈副导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
华锋语叹了口气,低垂下眼睫,声音也放轻了:“可是……国家建设需要燕雀。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当鸿鹄,我愿意当一只普通的燕雀,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想走一条坦途,那就不要管这么多事情,埋头读书就好了。
去最好的高中,跳级高考去最高等的学府,进入中科院,研究最前沿的科技。
但是……她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啊,陈叔叔。”
又低又沉的话语,透出多少的无奈来。
太难了,好像看不到前途,不论走到哪里,节目组这样的人都很多。
陈副导有些奇怪地看着华锋语,这个女孩年纪轻轻,单薄的肩膀上似乎压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此时丧气起来,似乎周身都黯淡了。
这个时候,突然一只粗糙的手伸到她面前,上面抓着两只小鸡崽。
华锋语有些差异地抬眼看去,是带了一筐鸡的中年妇女,她看起来至少三十多岁了,皮肤晒得黑黑的。
此刻这位明显生活困苦的中年妇女抓着两只要去卖的小鸡崽递给华锋语说:“小女娃,两只小鸡拿回去养着玩儿吧。”
华锋语难得有些懵逼:“小鸡……?大姐,您为什么要送我啊?”
“因为你看起来不开心嘛。”妇女说着,她听到了之前华锋语的话,虽然大部分没听懂,但是知道这个女娃是帮他们说话的。
现在看她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就送她两只小鸡崽。
“你们城里娃,没养过吧,小鸡崽养起来,好玩的。以前也有城里娃专门买小鸡崽回去养哩。”
跟眼前两只小鸡崽大眼瞪小眼,它们被大手抓住也没怎么反抗,两双乌溜溜的小圆眼似乎带着点好奇地看她。
华锋语缓慢地眨了下眼,然后冲那妇女说:“谢谢,那我给您付钱吧。”
“要什么钱!”中年妇女有些不高兴了,直接把小鸡崽往华锋语怀里一塞,后者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鸡崽抱好,抬眼就看见中年妇女转身回去了。
华锋语犹豫了下,对方家境看起来很差,这两只鸡崽……不过也只纠结了几秒,她知道这位大姐虽然穷,但是心灵却并不穷,两只小鸡崽代表着她的善意,给钱反而会生气。
这种善意真沉啊,但也很甜。
华锋语难得的一些丧气一扫而空,她微微翘着嘴角,眼睛里又恢复了神采,下战书一般地看了陈副导一眼。
“陈叔叔,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就赌……理想主义未死,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就算还有一两个,有什么用?”
“有一两个,就能感召三四个,有了三四个……”华锋语顿了顿,轻笑一声,“那可能就是全世界啊。”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搁这儿跟我说《道德经》呢?”
“那你要不要跟我打赌?”
陈副导呵笑了声问:“打赌……得要赌注啊,你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就是,省一中的数学老师打电话来找我回去,我会跟你回去见他。”华锋语笑眯眯地说。
陈副导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为什么省一中的老师要找你?怎么可能。”
在省一中的拍摄是台里沟通的,但他们虽然答应了在学校里拍摄,但这可不包括跟华锋语互动啊。
一个十分钟交了白卷的学生,还不是省一中自己的学生,老师哪有那个闲心去管?
“陈叔叔,你要是不相信,那可以明天接到电话后再打赌。”
陈副导狐疑地答应了。
这小姑娘,又挖了什么坑给他跳?之前火车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