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汤显此刻一开口,很多人就竖起耳朵听起来。
钟定沉默片刻,先笑了,他个子高,一身极具艺术范儿的修仙长款西装,衬得他身材更为修长。
“汤先生,在请他出来之前,我想请你评价一下这幅画。”
汤显一愣,不知道钟定在玩什么花样,之前的宣传册上,钟定提到收徒,钟定的眼光他相信,所以他从法国赶回来,力求能以极低的价格买下对方展出的画,谁知看到的画却让他大吃一惊,这艺术成就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了。
但汤显也不傻,如果他把这画抬得太高,大家都来抢,那他可不是要付出更高的价格来?
钟定微笑:“我保证,如果售卖,会第一个考虑汤先生。”
汤显这才道:“坦白讲,我认为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很高,如果说没有毕加索莫奈高更塞尚,就没有法国艺术的今天,那么我认为我们国家艺术,可能就要由这个作者来成就了!”
这话说完,众人咋舌,这评价也太高了,众所周知,国内的油画发展远远落后于西方,以中国画较为著名一点,汤显这画把该作者捧得太高,以至于大家都忍不住又看向这幅画,确实,这画有大师手笔,就是用笔的力道看起来弱了些,其余的真是无可挑剔。
难道真要被汤显说中了,钟定这位神秘的徒弟,将会成为受人敬仰的天才画家?
真是这样,钟定这个徒弟可了不得!
钟定闻言笑笑,下意识看向苏惟惟,苏惟惟紧张地拉起贺东霖的手,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知道自己儿子厉害,却没想到竟然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这也太刺激了。
贺东霖在她掌心勾了勾,苏惟惟回头,就听他耳语道:“你很紧张?”
贺东霖盯着她发红的脸颊轻声问。
苏惟惟当然紧张,简直比高考还紧张,儿子受到世人的评定,她当然希望儿子能获得好的评价。
“怎么可能不紧张!这是我儿子!他第一次办画展又被这么多人夸,你别告诉我你不紧张?”苏惟惟斜了他一眼。
她瞪人时眉梢轻挑,眼波流转,媚态横生,似乎他们发生关系后,苏惟惟的烟波就更为潋滟了,加上嘴唇红红,总是轻轻嘟着,让人总也忍不住想亲她。
贺东霖收回视线,轻笑一声,确实,他谈生意做投资也没有这般紧张。
“既然这样,我就把徒弟请出来?”钟定挑眉。
众人已经被吊足了胃口,都笑着催促:“快请快请!我们忍不住想要跟这位画家会会了。”
“真请?你们确定我把他请出来后你们不会大跌眼镜?”
众人失笑,这是长得多丑啊,竟然怕他们大跌眼镜?不过画家有才华就行,长得丑点也无所谓。
钟定开了玩笑,才笑着对琤琤使了个眼色,琤琤倒是淡定,自始至终就好像这事跟自己无关,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钟定身边,面对大家。
小家伙今天穿了一身合体的小西装,因为市面上很难买到这衣服,苏惟惟便画了画交给梁敏英这个姑姑来做,梁敏英虽然是做衣服的,可她实在没做过小孩儿衣服啊,可没办法,睡觉苏惟惟要呢,她回去研究了很久才做出一身来。
小家伙虽然长得帅,却一脸不乐意,那副不情愿的样子让汤显噗嗤一笑,“钟定,这是你儿子?我们要看画家,你怎么把你儿子带出来了?”
大家跟着笑:“是啊,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这里有糖你要吃吗?”
“小朋友,今天幼儿园不上课吗?话说钟先生,您的徒弟在哪?快请出来吧!我们真的等不及了!”大家催促。
钟定挑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人一愣,包括汤显在内的所有人都四处张望,见钟定的视线一直落在琤琤身上,汤显先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指着琤琤惊叫:“这不可能!你是说那些画都是他画的?”
这么一个小朋友?断奶了没?
钟定笑着默认。
众人沉默许久,一片哗然,所有人的反应都和汤显一样,那些有毕加索风范的画竟然是一个小朋友画的?这种玩笑可真不好笑,一个本该是画蜡笔画的小朋友,一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竟然是这些画的作者?钟定编出这样的谎言是想骗谁?哪怕是为了炒作自己的徒弟,也不能这么急功近利啊,这么小的孩子他懂什么!就是想炒作也不是这么个方法吧!
大家都用谴责的目光看向钟定。
钟定特立独行惯了,只嗤笑:“难不成我钟定还会骗你们?”
大家一僵,汤显先开口了,“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话太匪夷所思了,这么个小朋友会画油画?这怎么可能呢!这么小的孩子能坐着二十分钟就不错了,完成一幅油画难度那么高,你这话让我们很难相信啊!”
大家风格点头,钟定却不解释,只是又指着另一幅画道:“这画是我和琤琤合作的一幅画,大家能看出这画有什么不同吗?”
大家沉默片刻,汤显盯着那幅画忽而灵光一闪:“这幅画的底画是你那幅《麦田》?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画里没有人物,那么这麦田里的女人是后画的?”
汤显很了解他,能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