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您娶他家小姐不亏。”
“团子,我得收回对你的评价了。”刘珂感叹道,“你不是笨,笨蛋至少还有脑子,你是压根就没有,这主意亏你想得出来!”
小团子顿时委屈了:“有啥不好呀?”
“听到这兵兵乓乓的声音了吗?”
小团子闻言侧耳细细一听,的确有隐约的铿锵声传来,他纳闷道:“怎么这儿还有人打架呀?”
长空闻言回答:“可能是表小姐们在校场却切磋武艺。”
刘珂也没废话:“去看看。”
长空一愣:“啊?不是,殿下,刀剑无眼,伤了您怎么办!”
可惜刘珂已经直接大步一拐,寻着声音走远了,小团子小跑地跟在其身边。
西陵侯回京述职的宅邸,不大,不过校场却不小,刘珂去找方瑾凌的时候就隐约看到过。
他们刚踏进校场的入口,好巧不巧前面打得正起劲。只是还未站稳脚跟,刘珂就眼疾手快地一把拎住小团子的衣领往旁边一扯,只见一束寒光嗖一声直直地插在了小团子原本落脚处,定睛一看,是一杆剧烈晃动的银.枪!
刹那间,小团子的眼睛都瞪圆了。
这还不够,眼前一花,落下一个马尾长辫的矫健身影,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拔起枪又冲了回去,大喝一声,接着与对面的拥有一张一模一样脸庞的姑娘,铿铿锵锵地打起来。
速度之快,力量之猛,带着无往不胜的气势,震得空气都一起颤动。
“团公公,您没事吧?”长空落后一步,赶紧将小团子给扶起来。
“这……”
长空赔笑道:“这是六小姐和七小姐,她们切磋向来是不留情的,一般人还是不要靠得太近。”
刘珂看着已经僵硬的內侍,转头阴涔涔地问:“团子,你说让爷娶回家那是打算镇宅还是镇爷?”
小团子:“……”
刘珂说完,就没再搭理他,脚跟一转,快步离去。
开玩笑,敢在冰天雪地里千里奔骑的女人,那是一般男人消受得起吗?
尚家的女婿哪儿有那么好当,看看云阳侯的下场吧。
*
而这边,刘珂一走,尚轻容便走进方瑾凌的屋子,后者正坐在桌前逗着已经乖乖进笼子里去的白头翁,不禁嗔道:“还生着病呢,怎么就下床来了?”
“整日躺着骨头酸,反正现在也没人来。”方瑾凌用小勺子将舀了一点谷子放进了笼子里,白头翁在里头张望两下,才凑近啄了两口,方瑾凌微微一笑,“就你最识时务。”
尚轻容走到桌边坐下,问:“不是说拒不见客吗,怎么又见了七殿下?”
方瑾凌笑道:“娘,我若是不见他,又如何得知朝中动向呀?”
游离在朝廷之外,就是这点麻烦,消息到手会滞后很多。
“七殿下他……”尚轻容微微一怔,但很快想明白了,“这些龙子龙孙,果然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方瑾凌深以为然。
“那怎么说?”
方瑾凌道:“端王正极力保杨慎行,皇上至今未表态,也不曾去他大学士一职,而明日便是罢朝封衙之日。”
尚轻容虽早有准备,可听此眸光还是寒了寒,“所以杨家不会倒了?”
方瑾凌点点头:“杨家一直在流放之地,没有证据表明是杨慎行唆使杨映雪这么做,所以完全可以推给女儿,单领一个管教不严之罪。届时只要将钱都还上,诚意给足,给天下一个交代便能平息此事了。”
“真是便宜他们了,十万两虽多,可对端王来说却不算什么。”
然而方瑾凌却摇头道:“但我若是杨慎行,我却不希望欠端王这么大一个人情,以后还的代价太高了。”
“可他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方瑾凌回答:“有。”
尚轻容诧异。
“娘,三姐夫明日是不是就能将云阳侯府搬空了?”
尚轻容点头:“东西早在之前就已经整理入档,只是搬的话,会很快。”
“那么那座宅子,内务府也要收走了。”
听着这话,尚轻容不由地望向方瑾凌,然后握住他的手,问:“凌儿,你是在担心他会沦落街头吗?”
这个他,便是方文成。
当然不是,那种渣有什么好担心的,方瑾凌哭笑不得,然而尚轻容却软了心肠,温柔地说:“毕竟父子一场,你若想帮他,娘不会反对。”
母亲真是世上最无私最伟大之人,哪怕将那人恨之入骨,也能为了儿子宽容以待,方瑾凌又是窝心又是酸涩道:“我没同情他,我只是不希望将他逼上绝路,从而连累我们。”
尚轻容一愣:“这怎么说?”
方瑾凌目光深幽,轻声却清晰道:“如果我是杨慎行,想从这场旋涡中摘出去,那么最快最快的办法便是让债主深陷官司,钱财染血,不敢再要!”
尚轻容的眼睛蓦地一缩,下意识地抓紧了方瑾凌的手。
“娘,这只是我的猜测,可就怕万一……”方瑾凌反握尚轻容的手,用平缓的语调继续道,“毕竟人的同情心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再十恶不赦之人,一旦死亡,也会得